平宁郡主微微一笑道:“靖哥儿,有人挑战你们家了,去吧。”
“是。”
说完徐载靖起身朝外走去。
一旁的齐衡轻声问道:“母亲,刚才徐家哥哥说的是谁啊?”
“他一个正在用命给子孙搏前程的长辈,衡儿,你生在国公府,却是不用如此的搏命的。要感恩先辈的!”
“是,儿子明白了,谢母亲指点。”齐衡虽面露疑惑他这个年纪还不懂什么是搏命,但依然表示受教。
徐载靖出了帐子,看到马场上一位衣着华贵,额头上系着蓝色抹额的贵公子正在举着马球杆在球场上遛马而过,颇为意气风发。
马儿的四肢上也裹有蓝色的丝绸,和马儿油光水滑的青黑色皮毛相得益彰。
他身后几个骑士则正在分着蓝色丝绸抹额。
仆役们也在忙着给要上场的马儿的四肢裹上蓝色的绸缎。
徐载靖看去,颇有前世顶级赛事给赛车换轮胎的模样。
徐家帐子里,孙氏正在和自家儿媳谢氏说着那韩国公。
大周开国后,韩国公家曾经有一位彪悍的大娘子,因为皇帝赏赐妾室的事情把自己和一双儿女关进了柴房!
并且宣称这家里进了美女妾室,她就和孩儿自焚。
吓得那位韩国公跪在殿上哀求不要赏赐的妾室。
虽然那位大娘子对自家主君如此严苛,对自家儿子却是松快的很,不介意自家儿子有通房纳妾。
这也让当年嫁女给韩国公的勋贵被他家诳了个跟头:
本以为韩国公家当儿媳妇会被婆婆护着,结果好嘛,严于律夫,宽以律子。
不过后来韩国公家倒也子嗣繁茂,这场上的就是韩国公二房的嫡长子韩程云,家中行五。
平日里喜欢和荣显一起流连勾栏瓦舍,这几日看着说起徐载靖就眼神瑟缩的小弟,这位想给小弟出口气。
同韩程云组队的乃是富安侯家二房的嫡子卫发器,之前他爹和自家兄长争家产,闹得满汴京城皆知。
要不是白高国发兵的事情,他们家免不了被皇帝下旨申斥。
这卫韩二人都是二房的公子,也就是有了话说(一起议论家中长房),一来二去要好的不行。
他们身后还跟着三个伯爵、文官家的儿郎。
徐家指牌子的时候,家中仆役已经把骊驹牵到场边热身了,裹红丝绸了。
顾廷烨也已经骑着马在徐家帐子前溜来溜去,额头上系着代表徐家的大红色镶宝石的抹额,看向那几个亮相的勋贵子弟,眼中满是笑意。
四条马腿上也是裹了红色的绸子。
梁家六郎还小,上不了场。
徐载章正准备起身的时候,不远处郑骁和张家四郎张方领轻催着骏马来到了帐子前,后面还有跟着一个从没见过的贵公子。
“章哥儿,你先休息,我等不敌了你再上场。”郑骁笑着喊道。
孙氏也冲着自家儿子说了句什么,徐载章举了举自己的襻膊,放在了桌上,示意不参加。
青云赶忙从帐子里拿了三条大红色的抹额走了过来。
郑骁和顾廷烨点了一下头,继续道:
“靖哥儿,这是靖海侯呼延家五房的十一郎炯哥儿,父亲现位居虎翼水军军都指挥使,他自小长在登州,这两天刚来汴京。比我们大些。”
“炯哥儿,我就是一招惜败于他,勇毅侯家五郎徐载靖。这位是宁远侯家二郎,烨哥儿。”
“二郎,五郎。”呼延炯似乎不善言辞,只是笑着拱手一礼。
“喂,你们上不上啊,三局两胜都这么墨迹!不然就直接认输吧!”韩程云在不远处喊道。
听到韩程云话语的周边观众们纷纷起哄了起来。
卫发器笑得尤其大,似乎笑的大声就能把对手给击败了一般。
“咚...咚...咚!”
场边的乐师鼓手们也开始奏乐,鼓声浑厚而迟缓,颇有气势。
张方领看着徐载靖道:“指了你家的牌子,我等不好越俎代庖,你来指挥。”
说着话,四人系上了抹额。
徐载靖系好抹额,待仆役将马腿上的丝绸裹好后,看了对手一眼道:“我和烨哥儿殿后,前三后二。走。”
“咚咚咚,咚咚咚”
双方进入球场,鼓声和音乐的节奏加速。
营造出了两军对垒前的紧张氛围。
场边帐子里,不时有相好的故交朋友被气氛带动,奋力为场上的几人喝彩欢呼。
线香被点燃了插在香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