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对消失在祝家子视野中的袍泽和父亲的哀叹,听懂了意思的英国公夫人、勇毅侯夫人、白氏,皆是在用手绢儿擦着眼泪。
乐器再次同奏了起来,
但重点落在了魏芳直身上。
以魏芳直手里的琵琶为首,所有琵琶节奏如同一面,都是节奏飞快的一边模仿着战马快速奔跑,又时不时的来一下重音,如同祝庆虎和袍泽们在突围的时候,不时的回头射箭和回身拼杀的反击。
明白此段何意的众人,
听着台上急促的节奏,看着台上琵琶上的手指翻飞,皆是心情紧张。
忽的,一声急促唢呐响起,
尖锐的声音让琵琶的声音一滞,但随之再次响了起来。
如此来了五遍。
这是祝庆虎身上挨了五支羽箭。
接着,
刚才非常合拍一同演奏的琵琶和鼓声开始出现了错位,
琵琶在前,鼓声在后,皆是如同奔马一般的节奏,错乱的节奏让人听的有些纳闷迟疑。
节奏加快后,听众们却是听出了这是鼓声在追逐琵琶声,就如同白高国的斥候对大周斥候的追逐。
第六段尾声
各色乐器的点缀之间,军中的号角开始被低声的吹了起来。
琵琶与鼓声的追逐中,
忽的又是一声唢呐刺破天际,鼓声和琵琶声皆是一滞。
但是和前面不同,这次却是大周大军的斥候的鸣镝!
随即,
一声锣响,
“咚,咚咚!”
鼓声瞬间大了起来,
不过这次鼓声代表的大周的大军
在整齐宏大有节奏的鼓声和连绵的号角声中,
“呼!”
“哈!”
乐师们吐气开声,
如同大周军阵的赫赫威势。
琵琶清脆的声音如大珠小珠落玉盘,
诉说着单骑入中军大帐,报上了前方敌情。
代表大周军阵赫赫威势的鼓声和号角逐渐消失,如同大军远去与敌人对阵拼杀,
然后一阵委婉的琵琶独奏了起来,
是一个在想念着父亲的孩子,
一个怀念袍泽兄弟的军士,
“噔,咚!”
男儿有泪无声滴落。
杨落幽的琵琶再次响了起来,也许是父亲的英灵吧,也许是祝家子记忆中的父亲在说着什么。
两面琵琶再次响起,
魏芳直手中的琵琶声调开始变得有节奏了起来,融合进了所有乐器的合奏当中。
是祝家子收拾了心情,重整了斗志。
所有的声音在一声连绵的号角声中消散。
木楼中,一片安静,
魏芳直气喘吁吁的抱住了琵琶。
一旁的杨落幽眼中,满是对魏芳直的无比赞赏,
场中的安静,也让魏芳直和其他乐师们一样,心中惴惴。
“赏!”
“彩!”
“赏!”
楼中瞬间喧哗起来。
祝庆虎几个,
则是相顾泪眼后,将各自腰间或者头上佩戴的贵重物品摘了下来,
让照顾他们的仆役送到了台上。
腊月二十八,
距离丰乐楼的那场乐会已经过了三日。
除了襄阳侯府仗着院子大,将乐师们请到家里演奏过一起外,所有的表演都是在丰乐楼的山水苑。
而听过一次《陷阵曲》,成为了汴京百姓富户们的谈资。
如若你没听过,虽不会有什么鄙夷,但.总是有些跟不上潮流的。
这让丰乐楼的生意比往年还要好上许多,后厨、茶酒博士、小二们都累的够呛,但是也都得了不少的赏钱。
祝庆虎他们几个则是在年前被虞湖光带到了自家医馆中,在祝庆虎惊讶于虞湖光身份的眼神中,虞湖光连同汴京出名的骨科郎中开始对他们几个进行‘残酷’的治疗。
清晨,
耶律隼骑在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