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卒迟疑着没有说话,又朝着众人来的方向看了看。
那拿着长槊的骑军首领倒也没有催促,只是说道:“我等得了消息,说徐家五郎应是骑着一匹异常神俊的黑色骏马,不知小兄弟可有印象?”
听到此话,
驿卒眼睛戒备顿消,拱手道:“节级,您这么一说,卑职就有印象了!徐家哥儿就在最近的驿站中!”
说着驿卒朝身后指了指:“节级自去寻找便是!卑职还有信要送,便先告辞了!”
那骑军首领笑道:“小兄弟自去!”
驿卒调转马头,缓缓加速准备离去。
骑军首领身边,凑过来了一個同行的身高手长的骑军,这凑过来的骑军张弓搭箭,目露凶光的瞄着就要消失在雾气中的驿卒背影。
正要松开弓弦的时候,一柄长槊出现在了张弓骑军的面前。
看着长槊主人对他摇着头,这张弓骑军咬了咬牙,将手中的弓箭放了下来。
随后,这队骑军派出了前哨斥候后,继续朝着驿卒所说的方向走去。
路上,方才张弓的骑军道:“节级,小人都问了你一路了!”
“咱们出发前才知道这次截杀的事本是那个叫拽厥忠定的差事!这到底为什么会落在我们头上?”
擎着长槊的骑军首领道:“没有为什么!就是拽厥忠定他喝醉了,说了些胡话而已!”
“什么胡话?”一旁的骑军问道。
骑军首领嘴角满是不屑,回道:“嗤,说这次来截杀这勇毅侯的小儿子是送死!”
一旁的骑军迟疑的说道:“嘶!这这是胆怯了,怪不得不让他来了!”
“听说这个出身拽厥家族的,就因为一次差事失败,就被摧毁了心智?”
骑军首领点头:“这种贵族家的子弟,一辈子太顺了,受到点挫折他就受不了了。”
“节级,你知道他失败的差事.是什么吗?”
骑军首领点头道:“听仁多家族的人说,是在大周刺杀李家宗室的时候,差事出了问题,中了皇城司的埋伏,死了不少高手。”
下属有些不屑,正想撇嘴角的时候,骑军首领继续道:“听说,那李家宗室就是住在这勇毅侯的府中。”
下属骑军嘴角抽了抽。
骑军首领看着下属,道:“克夷门大军同兴庆府守军,两处几十万的步军骑军调动佯攻,就是为了给咱们这五十个人拉开钻进来的间隙!”
“这样兴师动众的机会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遇到的!”
听到这话,一旁跟着的其他精悍骑军,都面带自豪的对视了一眼。
“等会儿速战速决!割了徐家小狗的脑袋,送回去的时候就要不惜马力了!”
“我信的过你的箭术,等会儿埋伏在一旁,遇到大周人的时候,你别管其他人,就瞄着徐家小狗的脑袋射!你们几个跟着他!”
一旁几个精悍的骑军拱手应是。
拿着长槊的骑军首领又点了一个人说道:“等会儿,伱伍长射人的时候,你要第一时间把鸣镝给我射到空中!鸣镝一响,我便领着他们冲杀过来!”
“来回两趟,事情应该就结束了!”
众人纷纷点头。
大雾中,
离开驿站有段时间的徐载靖骑着小骊驹走在最前面,
身旁两侧是何灌和青云,
后面跟着阿兰,
再后面则是徐家、张家和曹家等几家装着东西的马车。
因为还在大周境内,
所以徐载靖等四人并未穿着沉重的甲胄,只在衣物外套了件轻便的皮甲。
坐骑也并未披上马铠。
各自的弓箭枪槊钢锏倒是都在马背上。
听着远处雾气中传来的马蹄声,徐载靖和身边的两人对视了一下。
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大周骑军打扮的骑士从雾气中冲了出来。
徐载靖看到此人,很是友善的朝着他点了点头。
这骑士许是心急赶路,并未回礼,甚至连看都没看徐载靖众人一眼,片刻后就消失在了众人身后的雾气中。
徐载靖身旁的何灌说道:
“这是谁家的骑士,怎的这么无礼!不过,倒也挺稀奇的!”
徐载靖疑惑的看了过去。
何灌道:“从汴京这么一路走来,如这骑士一般的对靖哥儿你的小骊驹,看都不看一眼的人,哪有呀?!”
何灌笑着说完后,
徐载靖回头看着骑士消失的方向:“可能是着急吧!人一着急那还会到处乱看!”
心道:人是消失在了雾里,但听着马蹄声好像也消失了!
青云这时插话:“公子,我倒是觉得,越着急的人才会越看小骊驹!因为恨不能小骊驹就是自己的坐骑。”
看着并未说什么,只是回头看着的徐载靖,青云也回了回头。
“公子,怎么了?”
青云问道。
徐载靖有些疑惑的说道:“方才经过的骑士,好像停下了!”
听到这话,何灌朝着后面跟着的发出声音的几辆马车看了一眼,又看了看徐载靖,眼中满是‘你怎么听出来的’疑惑。
最后面的阿兰则直接勒马,掉头沿着车队朝后面走去。
不一会儿,阿兰便赶了上来道:“公子,我问过队尾的车夫了,那骑士是停了的!下了马后正在鞍鞯上摸索着,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阿兰说完后,青云道:“难道是忘记或者掉了什么东西?”
徐载靖一抬下巴:“去问问,可是丢了什么紧要的东西!如要我们帮助留意,便和我们说一声!”
阿兰应是后,又朝着来路骑马而去。
又过了一会儿后,
阿兰再次追上来,减缓马速后说道:“公子,我问那骑士,那骑士没说话只是摆手,看着应是不急的。”
徐载靖眼中有些迷惑的看了一旁的何灌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