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院子地面上的落叶,柴夫人停下脚步后眉头一下皱了起来:“这云木是怎么做事的?院儿里的女使居然敢如此偷懒?连地也不扫了?”
柴夫人身后的一位嬷嬷,面色不好看的说道:“奴婢这就去问问。”
一边摆手一边迈步的柴夫人道:“不用!我亲自去问。”
说着便朝院子的正屋走去。
“夫人来了!”
门口的小女使赶忙一边通传一边掀开了布帘。
进到正屋中,
站在隔扇门口的云木和拂衣赶忙福了一礼:“见过夫人。”
柴夫人面色不善的问道:“你们姑娘呢?”
“回夫人,姑娘在里间作画呢?说要画一幅院子里的秋景,就连地面都没让奴婢们扫呢。”
柴夫人深吸了口气,面色好看不少的迈步走进里间,看到自家女儿正站在窗前,不时的用笔在画纸上描几下。
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捧着云木奉上的茶汤,柴夫人看着柴铮铮道:“铮儿,这落叶枯花萧萧下的时节,有什么好画的?”
柴铮铮侧头朝着自家母亲甜美一笑,回头继续望着院子中的墙瓦和远处的天空道:“母亲,您这就错了!诗豪可是说过‘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女儿觉着,这秋日的确胜过春朝!”
柴夫人自顾自的吹了吹茶汤说道:“立冬都过了,还秋日呢?哼!人家要是不回京,我看你还胜不胜春朝。”
柴铮铮动作一滞,抿了抿嘴唇后继续笑着在画纸上添了几笔。
“今日早上我去城北道宫祈福的时候,碰到宣门侯夫人了。”
柴铮铮听着母亲的话点着头。
“一起用斋饭的时候,听宣门侯夫人说,有人家正在打听寿山伯家。”
“母亲,这位侯夫人怎么知道的?”
“因为她妯娌就是出身寿山伯黄家啊。”柴夫人说道。
停下画笔的柴铮铮哦了一声。
“听说还是受廉国公老夫人所托呢!”
“母亲,是卢家要给家中儿女说亲事?”柴铮铮笑着看过来。
柴夫人眼神深处有些笑意,但依旧板着脸摇头:“说是因为徐侯夫人请托的。黄家不是有个小女儿么,叫.”
柴铮铮整个人一滞:“萌姐儿。”
“对!”
“徐家哥儿和卢家小公爷是义兄弟,自,自然是能请托的。”
“夫人,您就别逗咱家姑娘了!”
站在柴夫人身后的嬷嬷出声道。
听到此话的柴铮铮惊讶的看了过来。
柴夫人放下茶盅没好气的看了眼随她长大的嬷嬷后道:“不逗你了,听说是帮你的好姐妹顾家三娘问的。”
“廷熠姐姐?”
柴夫人点头。
“可是母亲,我也没听说顾家二郎的婚约有定下啊!顾二郎的婚约没定下,怎么会给廷熠姐姐议亲啊?”
“铮儿,如今不过是打听一二而已,草贴换不换还不知道呢!”
“母亲,那您觉着这事儿会不会成啊?”
“说不准!听宣门侯夫人说,之前这寿山伯家的哥儿是定过一门亲事,可惜之前忠勤伯家出了那档子事儿后,就”
柴夫人摇了摇头。
柴铮铮抿着嘴挑了挑眉,之前袁家发生的事情她在沧州就有过耳闻。
来到汴京后,有这么多贵女闺蜜,她知道的更清楚了。
“母亲,女儿倒是听人说,那国公家姑娘的生母是当宠的妾室,在定亲的时候就不太乐意黄家!正好袁家出了那档子事儿,便也就借题发挥了。”
“好像之后又和安国公家的子弟定了亲!”
柴夫人笑了笑:“这事你都听说了?看来你交好的小姐妹很是不少啊!”
柴铮铮一笑。
她也是之前在吴楼上观看马球场中金国武士和汴京子弟较量,与其他公侯家的姑娘不对付,聊天说话的时候自然也会聊到一些。
“母亲,那您怎么看这事儿啊?”
柴夫人看着自家如花似玉的小女儿,语重心长的说道:
“之前承平的日子,自然是文官的前途远大一些!”
“但,如今陛下已经平了白高国!北辽和金国的模样,瞧着更像是在鹬蚌相争。”
“以后说不准陛下就可能要征讨那两国,勋贵武官的是有出路的!”
“尤其是,那黄家哥儿还是在英国公麾下效力,很得张家大郎看重!有爵位有将来,我瞧着倒是门不错的亲事。”
柴铮铮听到此话,有些放心的点了点头。
“铮儿,那你呢?”
柴铮铮一愣,然后有些无措的看着柴夫人。
“真就要继续等着?”
“母亲,您就这么着急把我嫁出去啊?”
柴夫人摇头:“不着急!就是养伱到二十岁,凭咱们柴家的门楣,母亲也能为你找一门好亲事!便是养你一辈子也没事!”
柴铮铮感动的走到柴夫人跟前,将脸颊放在了自家母亲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