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还是解元?顺天府没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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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走进角门之后这种声音消失了,郑直四下看看,还是没有发现郑虤。只好向旁人打听,按照指引,找到了绳愆厅。举监的规矩和其他监生不同,并不需要到六月廷试后按考试成绩分堂。按照制度,举监在太学门外录名之后,就要到绳愆厅等候唱名领取国子监执照。然后待下月十五,也就是殿试当日,正式入监,统一进入率性堂读书。
绳愆厅在国子监广业堂东侧,内设监丞,掌颁定学习规制,稽察勤惰,分发廪饩,复核支销,协助祭酒、司业处理监务。原本郑直以为国子监内数千人,怎么这绳愆厅也得有大几十人处理公务。哪晓得厅内竟然只有区区不到十个人,可想而知要等领取执照需要多久。
没办法,郑直只好来到偏厅,果然,郑虤坐在里边,此刻正在和旁边一位举子谈笑风生。郑直也不去打扰,找了一个靠边的位置坐了下来。
他的周围几位早来的举子正在看啥文章,神情专注,一丝不苟。郑直有些无语,都落榜了,早干啥了。这举监又不用进行入学考试,简直是傻子。他索性直接靠在墙边闭目养神,顺便筹划要紧的几件事。
第一件,当然是许泰和孙銮的仇,必须报。按照朱千户他们打探来的消息,许家正在筹备婚礼,可是许氏到底嫁给谁,依旧不得而知。这让郑直越发怀疑郑虤的事和英国公家有关联,估计是许氏被英国公府哪位公子相中了。英国公府啊!这对郑直来讲确实形成了不小的压力,可还是那句话,郑家没有光挨打不还手的规矩。仇,他是一定要报,可如何把损失降到最低也是他要考虑的。
第二件事,就是如何从杨儒和史臻享那里套取更多的东西。之前郑直是为了会试顾不上,如今尘埃落定,不把这两个阴间漏网鬼吸干榨净,他是不会甘心的。
第三件事,就是弄钱。权力这辈子估计和他无缘了,郑直是个现实的人,错过了就错过了。他期待与老郑直的再次梦中相遇,可是并不强求。说到底,他的性子是懒惰的,激情过后,冷静下来的他又企图向现实妥协,随遇而安就好。
“你说这林家小姐也是,为何偏偏要拧着来。”恍惚中听到了旁边有人低声嘟囔一句。
郑直撇撇嘴,还读书人呢,整日间想的就是勾搭哪家的小姐。
“这你就不懂了。”有人搭话“林家小姐的父母都没了,如今寄居在外祖家中,自然对啥事都想的多。”
郑直更加不屑,父母都死了,那这样的女人娶回来作甚?还是杨儒那话“人要想活得好,就必须时刻对自己有清醒的认识。情啊,爱啊,是有钱有势的二代们的生活调剂,穷人不配谈情说爱。你要记住,除非有一天你大富大贵,否则对于另一半,只选对的,不选贵的。”
郑直对此是认同一半,至于后一半还是算了。再怎么讲,糟糠之妻不下堂,既是规矩,也是做人的良知。虽然彼此是各取所需,可人家的女儿跟了他,愿意陪着他同甘共苦,这份恩情,就比一切情啊爱啊的都大。
想到这,郑直不由得想到了沈传的娘子施氏。那可是尚书的嫡女,举手投足都有风范,开口每一句都是一板一眼。他自问倘若娘子是这样的,他多半是受不了的,美则美矣,就是太无趣了。可若是对方能够给予郑直仕途助力,他也会答应的。
“说到底还是贾宝玉不是东西,见一个爱一个,几个婢女丫鬟就算了,可你总要在林小姐和那位薛小姐之间有个决断吧。”有人充当判官。
郑直一愣,这?名字耳熟啊“几位兄台请了。”郑直向几人拱手。
正在讨论的举子们立刻回礼“这位兄台何事?”
“请恕俺无礼。”郑直先礼后兵“俺时才听了几位讲的,敢问几位是要为哪位仁兄保媒不成?”
几个举子一听,顿时笑了起来,引来周围人的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