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延龄一听,想了想,笑了“对,你要是敢在这不规矩,俺姐夫灭你九族。”就在郑直松了一口气,以为风平浪静,可以回去时,对方却变了脸“可你要是不听俺的,俺现在就能让你里外不是人,信不信。”为了增加可信度,张延龄一指,远处正在水榭边看鱼的几位女郎“把她们扒光了塞你车里,反正你名声都臭了。”
“那伯爷图啥?”郑直郁闷的问了一句。这里是张家的地盘,人家若是如此,他真的无力反抗。
“废话,当然是开心了。”张延龄听出了郑直语气中的屈服,笑道“俺们是同道中人啊。那些大头巾一个个的整日骂俺们,结果呢,还不是有你这样的败类。瞅见贤侄,为叔深感欣慰。”
郑直一口血都差点喷出来“人家跟着你还有好处,俺呢?”精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如今郑直明白不要命的怕啥了,怕没吃药的,这建昌伯活脱脱一个疯子。关键郑直还真的怕这个疯子说到做到,毕竟这兄弟俩在皇宫里强奸宫女都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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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延龄一愣,大笑一声,迅速捂住嘴,却浑身哆嗦起来。良久之后才开口“你开口,尽管提。”
“俺缺银子,你给俺个十来万。”郑直面不改色的提了出来。
这下轮到张延龄目瞪口呆的看着郑直“十来万。”
“是不是少了?”郑直理所当然道“也是,你是天下第一皇亲……”
“打住。”张延龄直接打断郑直的话,指指他刚刚跑过去的方向“你要是进那个屋,把里边的女的办了,俺就答应。”
“你当俺傻。”郑直一听,果然如此“俺进去,你把门一关,喊人来,俺咋办?”
张延龄笑骂一句“谅你也不敢。走吧。”讲完,却不是之前去的方向,而是往来时路走。
“伯爷啥意思?”郑直依旧没有动地方,狐疑的询问。
“算你小子机灵。”张延龄撇撇嘴“一点都不好玩,这是俺兄长内院,戳那干啥,想勾搭俺嫂子?”说完却赶紧捂住了嘴,心虚的四下张望。
郑直心中咒骂张延龄果然是疯子,却赶紧跟了过去。不多时就来到了一处偏厅外,老远就听到了胡琴的动静。待进去,就看到里边果然在唱堂会。
戏台上一对俏佳人正在眉目传情,台下十几桌,座无虚席。
“你找地方坐。”张延龄说了一句,就扔下郑直跑了。郑直四下看看,也没看到孙汉,干脆搬起一张方凳,就近坐到了门口一桌。
桌旁正在听戏的众人瞅瞅他,都没有开口。
郑直也不认生,拿起一双干净筷子,一边听一边大口吃了起来。他以前跟着陈守瑄穿街走巷的做法事,这种场面见多了。
“方大家的唱功至今无人能及啊。”待一折唱完,旁边有人一边叫好,一边赞叹一句。
郑直忍不住点头。没错,尽管距离很远,可是郑直依旧一眼认出台上的是教坊司的那位方部头和她的外甥女兼徒弟。几个月不见,这两位更加飘逸了。
“这位公子也是同好?”这时斜对面一位中年人开口询问。
郑直不得不放下筷子回话“不敢称精,粗通而已。这两位大家,唱腔优美,韵味无穷,感人肺腑。”
“果然是行家。”这时郑直身旁也有人插话。
慢慢的在座诸人都加入进来,继而由又扩散到争论杂剧和南曲孰优孰劣。
“出大事了。”几人正一边听戏一边论战,有人搬了把椅子凑了过来,许是瞅着郑直年少,直接挤开他,坐了下来“《闰中秋月》帖现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