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门外等消息的江侃一直偷听,初时越听越恼火。郑直这个蠢货,若是此人贪图银子,他早就干了。关键人家真的见过大钱,瞧不上他这样的暴发户啊。正郁闷间,听到里边的动静变了,赶忙推门冲了进来“怎么了,哎呦喂,住手,住手,有话好好讲,有什么不能商量的,他还是个孩子……”
“滚。”郑直甩开拦腰抱住他的江侃,皱皱眉头,对方刚刚碰到他的伤口了。却顾不上察看,又给了蜷缩在地上的青年一脚“告诉你,俺晓得你家在哪。你不成仁取义吗?好,你要是不答应,俺就让人杀你全家。”扭头看向江侃。
对方一哆嗦,吓得后退一步“干嘛?”他真的被郑直刚刚那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到了。
“他家有谁你晓得吧?”郑直瞪了眼对方。
“哦,八十岁的奶奶一个,四十岁的娘一个,三十多的小娘两个,还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老婆一个……”江侃如数家珍的报了出来。
“别讲了,别讲了……”青年发了疯似的爬起来看着郑直“你到底要做啥啊?俺又没惹你……”
“谁说没有惹?”郑直理直气壮道“你不帮俺,就是惹了。到时把你祖母,你娘,你两个妹妹,媳妇都送去楼子里……”
“别讲了,别讲了……”青年怕了。他没想到名震天下的顺天府解元郑直竟然是个强盗,真正的恶人。张嘴闭嘴杀人全家,闭嘴张嘴把谁送去妓院,太可怕了,太凶残了。青年怕了,再没了刚才的自矜“俺应了,应了还不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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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直扭头看向目瞪口呆的江侃“瞅见了,俺讲了,他不敢不答应。”
江侃无语。就这?他也会啊。只是他估摸人家学问那么好,一定有文人风骨,不说大义凛然,最起码刀剑加身浑然不惧才对,怎么就跪了?顿时感觉大失所望。也不理会嘚瑟的郑直还有失去傲骨的曹沾,坐了下来。
“行了,三江号那俺解决。俺给你安排个地方,这段日子多用功读书。”郑直同样坐了下来,咒骂一句“你贱不贱?俺好好讲你不听,非要逼着俺打你。”
曹沾憋屈的爬了起来,默不吭声的站住。
“行了,行了。”江侃意兴阑珊道“俺的人在外边,曹相公让他们给你安排地方住下吧。”
曹沾点点头,一瘸一拐的要走。
“回来。”郑直瞅着曹沾,指指桌上的银票“俺拿出来的,从没有退回来的。”
曹沾无语,却不敢显露出来,只好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拿起银票,退了出去。
“这人长得和你不像啊。”郑直扭头看向一边抽烟一边冷眼旁观的江侃“你到底打的啥主意?”
“像不像无所谓。”江侃浑不在意“关键他有本事。我打听过了,一旦我去北监,就需要去绳愆厅录名。那里的办事员都是北方人,没有人会认识南京一个盐贩子,直接让他录名。”
“那怎么行,中了……”郑直想想就感觉不靠谱。
“中了,自然是我去啊。我还打听了,领取举人执照时,只是验看不收存旧照。我就讲北监的执照丢了,南监的执照应该也可以的。”江侃笑笑“实在不行,还可以有无数人证明,我就是我。我老婆就可以了。”
郑直总感觉不稳妥,却又不能否认这主意已经是他们目前能够做到的最好的“那就快点吧,目下已经五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