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会试之后,按照秋闱来看,孙汉依旧会走同流合污这一步的。那样对方无论如何都是进士打底了,也不枉他费尽心思。
孙汉只好在郑直逼迫下发誓,这才平息了风波。二人同时松了口气,心中暗骂对方是疯子。
与孙汉分别后,郑直立刻回到了芝麻巷的家,进了二院就想着往西院瞅瞅十娘子,却意外发现东院那边有亮光“谁在那?”
“六太太啊。”早就守在门口,防止郑直说话不算话的鹿鸣想都不想就回了一句“爷怕不是装糊涂吧?”
郑直哭笑不得,依旧抱起对方,走向西院。六太太竟然在这?似乎比上一次提前来了。
这种小事自然留给有空的时候,如今小别胜新婚老喇唬也不管七个月的孕妇多么贪睡,开始猪一般的日子。
耐着性子,陪着郑仟练习了一整日骑射步射后,郑直找了个借口将包含本科武举会试策论题目的几张纸塞给对方。借口就是这些都是他在武学的同袍拿到的密卷,保真,激动的郑仟干脆就住在了庄子里,保密。
之后几日,郑直啥也不做,就是赖在床上,不是抱着二嫚儿睡,就是搂着锦奴打盹。
以至于二嫚儿和锦奴经过初期的惊喜后,就慢慢对他产生了厌弃“真烦人,大男人整日也不干个正经差事。”
“你们不是嫌俺在家工夫短嘛?”老光棍委屈道“哪家男人如同俺一般,全日陪伴在娘子们跟前。”
锦奴哭笑不得,二嫚儿撇撇嘴“奴的错了?”
老光棍赶忙讨好,连称不敢。几人正打闹,腊梅跑了进来,也不言语,指指窗口。
老光棍赶紧伸手护住后腰,依旧慢了一步,被人一脚踹了下去。他却不着恼,赶忙提着鞋,跑到了柜子后藏起来。
不多时六太太走了进来“呦呦呦,你们这像什么样子?快点起来,不都说了医士讲了,孕妇要多运动,生孩子才有力气。”
郑直眼睛一眯。
“我们都生了多少了?”三奶奶抗议“从来没出过差错的。”
“嫂子自然无妨,可是锦……十嫂不成的,身子弱。”六太太余光扫了眼屋内,很快发现了某人的茄袋放在了梳妆台上,暗道果然在这。
那夜六太太跟踪郑直,半路跟丢了,就在她遍寻不到对方踪迹,准备放弃时,意外的在回家路上遇到了郑直的马车。天意如此,六太太直接让车夫跟上。这次因为天色幽暗,贺五十没发现。待对方到了思诚坊,六太太见郑直二人鬼鬼祟祟,就留下早儿晚儿,自个跟了过去。她幼时在家也是上蹿下跳的主,因此浓浓夜色吓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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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时六太太以为二人做见不得人的勾当,后来又判断是寻宝,直到郑直将另一人打倒,快速离开才吓了她一跳。这是杀人了?没等六太太往回跑,郑直面前就突然出现了亮如明月的圆盘,对方就这样消失了。
六太太不知轻重也不敢乱走,等了半晌,眼瞅着那圆盘越来越暗,这才大着胆子走了过去。在确定了地上之人只是昏迷没有死,这才松了口气。本想查看那圆盘是什么,不想伸手一摸,她就被拽了进去。再醒过来,又回到了弘治十七年的五月初一。
短暂的惊恐之后,六太太立刻想到了郑直。奈何找到这个蠢货后,对方却正鬼混,没有一点之前的蠢样。试探几次后,六太太断定,这不是后来的郑直。
为了不被牵连,依靠郑直告诉她的前因后果,六太太断然拒绝了祝英台的诱惑。江侃无可奈何,只好赶赴南京应考。
当然,六太太也预防再被牵连,拿出了她被郑宽软禁时,打发时间看的本科南京秋闱试题。是的,六太太知道,因为南京秋闱本科主考正是四嫂白氏的叔父白钺。郑健和郑伟落榜之后,郑宽不晓得出于何种心理,将各地秋闱试题找来编纂成册,放在了书房。
得知这些题都是秋闱试题,江侃大喜,意外保证绝不胡说八道什么‘天公重抖擞’一定学郑十七只喝酒,然后就跑了。
这之后,她就一直留心观察郑直,却意外发现了三奶奶,唐姨妈,六姐的不妥。初时自然咒骂郑家都不是好人,后来想到了众人半年后的遭遇,也就释然了。
入京之后,六太太甚至没有去御河中桥,而是直接给对方寄去了和离文书。那个伪君子自然不答应,毕竟如今帝后和睦,她的父亲也没有丢官罢职。而沈家得到消息后也派沈锐过来劝,不同意二人和离。六太太有苦难言,却也不愿意让步,于是事情就这么拖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