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平时他可以昼伏夜出,可是要想脱手那些东西,只能在白日了。”侯能立刻懂了对方的意思“俺立刻联络巡城校尉和五城兵马司。”讲完转身走了。
张采和石文义听的一愣一愣的,赶忙去着手布置。
白石则看着肥羊坊想了想,直接走了过去,经过酒楼后巷时,发现里边遍布乞丐,不由皱皱眉头。
郑直是个很小心的人,因此当他准备拿着药材脱手时,发现连续几家药铺上门板的时辰早于以往,就小心起来。
这些药铺是受到了惊吓?还是有人发现了他的意图。经过这么多事情,郑直再不敢小瞧任何人,他又开始对自个的每一个决定都产生了怀疑,对不对?
没等郑直想出应对的法子,他就发现,被人盯上了。没法子,郑直都晓得他的个头就算在北方也算高的,这也是他不愿意白日出来的原因。
故意转去小巷后,郑直停下了脚步,几个蒙面人从墙头跳了下来。回身瞅了瞅已经堵住胡同口的另外几个人,对方也在蒙面“诸位朋友,俺都不认识你们,蒙不蒙面有区别吗?”
两边的壮汉互相瞅瞅,有人索性把面巾一扔,拔出刀子走了过来。
郑直捡起地上的砖头,同样也不废话,扔了过去。相比两年前,他的准头更厉害,力道也更大,片刻后已经有三个人被砸中,可是其余的人也冲了过来。
郑直一撩长袍,从里边拽出被他砸断雁翎刀改的短刀迎了上去。
与此同时,有人对着天空打了烟花。郑直眼睛一眯,下手更加凶狠。这些人不是锦衣卫的,而是要置他于死地的。
任凭你武功盖世,也依然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郑直的拳脚也从来不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很快再又一批杀手加入后,郑直虚晃一刀,转身冲出包围圈撒腿就跑。
当然,若是一味逃跑,郑直迟早还是会被抓住,于是他等追兵一旦因为速度体力拉开距离,就会反身杀回去。好在他在诏狱也从未放弃锻炼,更要感谢牟斌对他的双手十分憎恨,以至于忽略了他的双腿。因此,几次之后,终于让他彻底的摆脱了这些追兵,还抓了一个舌头。
“俺们也不晓得,就是传有人出了五千两要你的脑袋,不管谁拿着人头换银子。那些人告诉俺们你的位置……别杀俺……”一声惨叫之后,郑直得到了他想要的消息,从对方身上将钱财搜罗一空后,转身立刻离开。
五千两银子,还发现了他的位置。为啥之前没有发现,唯一的解释就是今个儿白日他四处走动被人认出来了。不对,他用马尾巴做了假胡子,脸也被青龙毁了,普通人根本认不出的。那么一定是对郑直相当了解,一定从体型就认出了他。
他今日去过哪?
“放心吧。俺的人绝对有把握将他请回来的。”徐光祚为身旁的郑虤倒上酒“只要把银子起出来,一半就是你的。俺是你姐夫,还能不算话?”
郑虤没吭声,却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郑兄不用难过。”坐在郑虤另一侧身穿素白圆领的青年“孔方兄弟会前前后后赚了上千万两,那些银子都是民脂民膏。令弟这辈子已经毁了,与其这些银子埋在什么无人知晓的角落,不如咱们一起来花花。俺们有了银子一花,大伙都能赚到银子。”
“确实。”坐在徐光祚身旁的青年也附和一句“上千万两,郑解元心里若是有郑兄,总该给你百八十万花花吧?”
“就是,就是。”坐在素白圆领青年身旁的最后一人也附和道“没个百八十万,十几万也该给啊。”
郑虤叹口气“这就是他的命啊。扫把星,小时候就是个扫把星,害死了俺家四虎。长大了,本来以为去了霉运,却不想连累俺全家都提心吊胆。”
徐光祚四人对视一眼,立刻附和。
最近二年,他靠着孔方兄弟会,府里也宽裕了,却不想这买卖竟然说倒就倒了。正所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就不得不迫使他再次铤而走险。
作为众人之中,唯一对孔方兄弟会内幕大概了解的徐光祚自然晓得这买卖不全是郑直的,最起码钟毅就占了一大股。可没法子,谁让人家有圣宠,最近还颇得太子赏识,所以只好拿郑直开刀了。
两年前他就敢捅郑直这个素未谋面的小舅子,更遑论如今。
至于为何把英国公的嫡孙张仑,成国公嫡长子朱麟,保国公嫡孙朱岳拉上,很简单,当初他卖会票,就是卖给了这几人。如今会票倒账,自然人家找他要说法。据他所知,这种事不老少,比如武定侯后人郭勋那,甚至还有人找去钟毅那里闹。
要徐光祚出银子,简直是异想天开,因此才想出这么一个法子。至于郑虤,先找到郑直再讲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