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来观礼的,大部分都是冲着郑直来的。当然也有一小部分是朱千户的亲朋和好兄弟。这些人都是糙汉子,跟着郑直前有能耐的早就在家成亲了,没有带进京。跟着郑直前没能耐的,如今自然吃穿不愁,也就还想不起这事。因此相比落落大方的一众女宾,男宾就真的是三教九流应有尽有。
好在朱千户早有安排,特意让朱总旗带着人把东院围了起来。只要东院不出事,就是砸了院子,朱千户也不在意。
众人在朱家亲友招呼下,纷纷落座,郑墨作为郑家人,自然也帮着招呼桌上的宾客。
坐在他身旁的是一位富态的朝奉,据唐玉璞介绍,乃是郑家在真定的至交。郑墨有些怀疑,毕竟对方这口音都不对。可是刚刚对方进去道喜,十七叔还和此人聊了好一会。这在如今已经是相当的给面子了“甄东主如今买卖兴隆,就没想着纳个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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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二郎苦笑“咋没想,奈何俺是附籍在真定。”
事实上范进上月遇到甄二郎就主动想揽下这件事,不要任何回报,却被他谢绝了。不讲旁的,单单他的腿就不合国子监的章程。他这辈子,都做不了官了。
“俺日后一定会做官,那时一定休了家里那个无盐女,娶娘子进门。”男人一往情深的看着怀里的尤物。
“真的?”女人狐疑的看着对方。
“自然。”男人斩钉截铁道“不离不弃,若有违背……”话没讲完,就被女人捂住了嘴“奴信。”
男人大喜,抱住女人,正要成了好事,突然外边传来动静“兄长,兄长……”
男人恼火,却无可奈何,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兄长莫怪,实在是……”伴随着脚步远去,声音慢慢消失。
女人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透过门缝看去,外边一个有些印象的书生被走出去的男人拉着向远处走去。赶紧插好门,回过身,摸着黑走到了柴垛之后,对着正纠缠在一起的二人道“好一对不知羞耻的野鸳鸯……”不等讲完,就被拽倒。
郑直也很无奈。自从上月徐光祚死了,王氏不等郑直想好,就打着王家二女儿的名号在京师公开露面。有郑家的郑彪出面作证,旁人自然也就信了。一来王增常年居住在京师,二来王家如今已经败落,众人实在想不出还能有啥好图谋的,三来王家父子已经死了,王氏族人远在真定。故而,王氏也就坐实了身份,也没谁对此质疑。
郑直这段日子整日忙着要打五份工,连徐琼玉她们都只能抽空过去瞧瞧,哪里顾得上王氏。不曾想……长房危矣!
王氏仰视身前的郑直,嗤嗤一笑,她看出了对方的无可奈何。趁郑直忙着公事的间隙,王氏在郑彪的协助下,‘偶遇’了郑傲的娘子胡氏,二人还成了手帕之交。京师虽大,可是乡党的圈子很小,于是王氏又通过胡氏结识了因为杨娘子突然回乡,整日无所事事,来对方这里散心的甄娘子。
原本王氏还打算把外端内媚的甄娘子引荐给这强盗,却不想二人早有奸情。还好王氏刚刚机灵,跟了过来,否则怎么发现郑直的龌龊。当然王氏也没想到她盯着人家,有人也盯着她,刚刚这才虚与委蛇,糊弄那个乡下人一番。
甄娘子一边用言语扞卫甄二郎的贞操,一边鄙夷的注视身下的王氏。她原本以为对方是个本分自立的,却不想竟然是个狐媚子,原来接近胡氏就是为了抢人家男人。
今日甄娘子是陪着甄二郎来观礼的,不曾想就遇到了王氏,二人自然的就坐到了一桌。那个强盗让人把她唤来欺负,不曾想对方也跟了过来。打的什么主意不用想也晓得,真是个狐媚子。瞅见了这个强盗,就贞洁也不要了,矜持也没有了,甚至廉耻都不在乎了。
远处的喧嚣渐渐弱了,此刻柴房门被打开,郑直率先走了出来,扬长而去。过了一会,王氏和甄娘子才互相搀扶着走了出来,返回女宾所在的东院。
又过了片刻,柴房对面的草丛里才冒出一个小脑袋。尚氏也很无奈。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那次更尴尬,她同样是想寻找药引,不曾想二娘子丁氏就慌慌张张的进来了。好在因为没点灯,所以对方也没瞅见她。然后那个光棍就扛着曹娘子跟了进来。吓得尚氏大气都不敢喘,只能眼睁睁把二人瞅了个七七八八。
原本尚氏以为丁氏也与那个光棍有私,却不想是想左了。如今想来,丁氏是个顶好脾气的,实在不懂对方为……“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