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双足轻轻一蹬,从熔浆中浮起,晃晃悠悠向前飘了数丈,再次缓缓落下,行动不便,有如月球漫步。魏十七忖度片刻,循着螺线轨迹,由外而内,一点点缩小搜索范围,每过半圈,就站稳脚跟,平心静气,让自身与熔浆融为一体,感应着先天鼎的气息。
这是最笨的办法,也是效率最高的办法。
天坑之上,一叶‘玉’‘色’飞舟漂浮在空中,四下里一片死寂,连小虫都没有一只,阮静坐在舟内,百无聊赖,嘀咕道:“去去就回,去去就回,去了这么久,让人好等……”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觉得大地微微一震,阮静急忙探出头去,只见一道灰‘色’的身影从天坑‘激’‘射’而出,浑身白气缭绕,肩上扛着一块‘门’板也似的青铜残片,不是魏十七又是何人!
“找到了?”阮静欢喜起来,话音未落,魏十七稳稳落下,飞舟忽然往下一沉,似乎压上了万钧重物,不堪重负,她急忙催动妖元,稳住飞舟,心知那先天鼎的残片分量惊人,无有法诀,只能靠死力气硬抗。
魏十七笑道:“坑底是一池熔浆,先天鼎灵机尽失,已经变成了死物,只找到这么一块,很费工夫。”
阮静伸手去‘摸’,触手滚烫,急忙缩了回去,她上下打量着那块笨重狼犺的青铜残片,山川河流鸟兽之形大体还在,模糊不清,外形不伦不类,末端突起一只鼎足,怎么看都不像一柄刀。她忍不住问道:“这东西也能炼成魂器?”
魏十七握住鼎足,将残片提起,道:“借星陨之力才能劈开,先天至宝,岂容亵渎!魂器是不炼了,也炼不成,若能磨出些许刀锋,就足以屠龙!”
他眼中熠熠生辉,催动魂魄之力,随手一挥,一道青光划过,虚空一分为二,停了数息才愈合如初。阮静吃了一惊,心中大为忌惮,这一刀若是劈在‘肉’身上,只怕连天妖法体都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