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委员们,又必须遵照法律来行事。
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与会者心中一阵惶恐,他们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有人偷偷地用电脑调阅出《战时法》,快速浏览起第七条来,阅读完整个法条后,眉头都拧成了川字。
陈守义提到的这一法条,在大夏立国上百年历史里从未被启用过,同时委员会从未有过专门召开集体大会驳斥元首做出的决定的记录。
陈守义现在是要用这部上百年前由第一届委员会修订的古老法典,来对抗这一届的委员会!
大夏的名利场上有许多大家一起默认遵守的潜规则,其中一条就是不会让冲突流到台面上,当某项决策在推出之前,一定是已经说服或扫清了反对者,绝不至于弄到台面上公开唱反调。
他的举动正在践踏这条所有人都认可的规矩,公然将问题摆在台面上,并打算用快刀斩乱麻的方式召开全体大会,迅速完成表决。
这样仓促召开的表决,等于是要打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切断众人试探和商议的机会,让人没有时间细细思考,或者说没机会钻营,上级亦是没有时间对下级施压,来不及强迫和说服他人加入自己的阵营。
这不像是在商议,这更像是古代的臣子,召集一群人对猝不及防的君主逼宫,试图夺取对这件事的决策权。
这无异于抽出兵刃,向包括元首在内的所有掌权者宣战。
“陈部长。”屏幕上的秘书长冷着脸开口,“事情已经有了定论,就算再做一次表决,结果也是一样。”
“你怎么就知道大家愿意陪着你……”陈守义咬着牙,一字一顿地继续说道,“去送死呢?”
秘书长的胸膛微微起伏,似乎正在努力压制胸膛中的怒火。
他死死盯着陈守义,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杀意。
他沉默了几秒,冷冷地说道:“陈部长,我在办公室等你,我想你应该会需要先跟元首谈一谈。”
陈守义冷哼一声,推开椅子一边朝门外走去一边说道:“我看还是先处理眼下的事更重要,我有自己的办公室。”
秘书长的眼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一双眼睛盯着陈守义的背影,流露出了彻骨的寒意。
他主动给了一个台阶,陈守义却毅然决然地要执行自己的计划,返回自己的办公室,显然是打算开启警报,然后行使作为决议委员的权利。
嘭!
陈守义的摔门声震耳欲聋,整个办公室没有一个人敢开口说话。
秘书长面无表情地说道:“孟委员,在新的方案制定之前,请继续执行原定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