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都快忘了,却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上门了。
不过既然是故人,自当以礼相待。
“坐!你家主人有何吩咐?”
能让当朝阁老,宣大督师兼任大同总兵说吩咐二字,可见孙承宗还是感恩的。
那人连称不敢。
“孙阁老,这是主人的信,您看完便知。”
孙承宗点点头,接过信件,可是越看眉头越重。
看到最后神情严肃。
“你家主人疯了吗?”
来人低着头,小声说道:“阁老啊,您是不知京师现在的情况啊,群龙无首了啊,现在能指望的只有您了,主人的意思也是无奈之举啊,若是建奴真的就此被重创,以后陛下的威势势必要更强!”
“到那时,不仅是东林的末日,也是所有人的末日啊。”
“为东林计,为天下计,还请督师高抬贵手啊。”
孙承宗面色难看,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多年不来往的恩人居然给他出了一道难题。
放走皇太极?
他疯了?
若是做了,他有何面目见陛下啊?
要知道陛下光是起复他,就给了大学士的位置,兵部尚书的衔,还给他封了伯爵。
这等恩典他若是真的不听号令,怎么面对陛下?
可这人也是自己的恩人,一面是大义。
一面是私交。
很纠结。
但也仅仅是纠结了不到一会儿,他就反应过来了。
郑重的说道:“回去告诉你家主人,恕难从命!孙某深受皇恩做不出这等卖国之事,若是你家主人不爽,来日孙某亲自登门拜访认打认罚,但这件事是万万不可能的。”
“也许你可能不知道,你觉得你入营隐秘,但实际上宣大一线早就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了,锦衣卫,东厂的番子,还有那监军你真以为我能一手遮天吗?”
来人愣住了。
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是如此。
“阁老是不是说笑?”
孙承宗呵呵的笑了,摇头:“说笑?锦衣卫存在多少年了?谁知道天下有多少暗探,也许带你进来的那位家丁就是。”
来人更傻眼了。
“阁老,您别开玩笑了,那不是您的亲信吗?”
孙承宗微微一笑:“亲信就不能是暗探吗?”
“回去吧,回禀你家主人。”
人走了,怎么来的怎么走的,只是他走的时候,忽略了军营中的一双双眼睛。
孙承宗微微叹息,看向京师:“看来京师的斗争已经白热化了啊。”
“只是,这次我站陛下。”
在陛下身上他看到了大明中兴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