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没人敢找他说情,也没人能说情。
正值军改期间。
全军处于特殊时期,戴老头压力也不小,他还曾亲自跑到西部战区高原,视察基层部队的组建情况。
可见有多么重视了。
似乎是看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
戴正安这才神色暂缓,他转身坐在礼堂台前铺着红布的椅子上。
随即似笑非笑道:“刚才的话,我可不是吓唬你们,我知道在场的同志有人会抱有侥幸心理。”
“认为不看僧面看佛面,179旅不会打电话投诉到我这里。”
“也有同志会认为陈钧,林教员跟你们没什么仇怨,不会断你们前程。”
“但我还是那句话,该讲的,该说的,我已经将丑话说在前头了。”
“行了,至于具体的实践,到时候去了旅里自然会有分配。”
“现在,开始点名,更换军衔。”
伴随着戴老头话音落下,林国勇快步上前,拿起名单,开始大声的宣布。
“罗建宾。”
“季铜。”
“满中诚。”
“诸葛涛。”
。。。。。。。。。
人名一个又一个被念出来,前几天还义愤填膺,找陈钧掰扯的一帮老油子。
如今,那可是一个比一个听话啊,离开座位的动作都比平时麻溜了三分。
领取两折拐的军衔后,更是当场两人一组的开始更换。
全场愣是一句怨言都没有。
陈钧端坐在礼堂的后排,他目光闪动间,看着前头戴老头那似笑非笑的神情。
他内心几乎能笃定,这老头绝对是吓唬人的。
别看平时,戴正安瞧着一身正气,穿上军装,一副和蔼可亲的政委形象。
实则腹黑的很。
陈钧都被坑好几次了。
自从过来学院,他在这一整个月学的东西,压根没有出的力多。
其实陈钧不清楚的是,戴老头对他所有的“压迫”。
背后都有陈涣然的影子。
严格来说,陈钧算是陈焕然的门生。
让他担任协助教员,让他提供一营的合成讲堂内容,分训,合训,以及组建一营的心得。
包括安排下单位实践,这其中有戴老头自己的决定。
但最终,还是绕不开陈涣然推动才造就的。
原因只有一个,铺路。
如果非要问为啥铺路,那理由就难说了。
说是因为门生也好,说是对一营解散并且还背了黑锅的补偿也罢。
总之,陈焕然做了。
只不过,现在的陈钧还年轻,他目前意识不到铺路的含义。
也无法自行去做这些事。
但仔细想想,当初雏鹰培养计划的七百多名成员,跟陈钧属于“同门”师兄弟。
一营解散的军官,别看解散时都是连长,排长,都不咋起眼。
三年之后呢?五年之后呢?
包括军改中培第一批指挥学员,这批人来自五大战区各个单位,他作为半个教员,甭管学员认不认。
事实摆在这里。
可能这个影响眼下很难看出来,可若是再等三年呢?
无形之中,陈涣然已经做的足够多了。
还将跟着自己十几年的杨传州,给塞到179旅,塞到此次政工培养的人员中。
具体有什么用意,已经很明显了。
只可惜,现在的陈钧还没意识到这些。
他看到一群学员。
因为戴老头一句话,换掉军衔,连续掉了好几级。
光觉得这老头心真黑。
殊不知,这次扣分的安排,无形中同样是让在场不少人,欠了陈钧一个大大的人情。
要知道,这帮人可都是各个单位的佼佼者啊,实践换装固然是不得已而为。
但谁还能连续两个月,一直紧绷着那根弦?
他们必然有偷懒的时候。
而陈钧,在179旅那可是土著啊,到处都是他的人。
谁偷懒,谁认真,这不可能瞒过他。
这些道理,参加中培的军官心里都清楚。
林国勇一个连野战部队都没呆过的技术军官,到了生地方。
他们监督谁?
而最终的监督权,就在陈老贼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