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天任赶忙撒手。的确,那六爷是指着这件大褂混生计的,弄破了他的大褂,就算是砸了他的饭碗,这样太残忍。
“您坐下,再陪我说说话。”于天任心如乱麻,怕自己一个人会想不开,所以才执意要留下那六爷。
那六爷只好坐下,却也只是叹气,为自己不能把事情办好而深感惭愧。
“不瞒六哥,老弟我这心里面堵得慌呀。”
“我知道,换谁都得堵得慌。”
“您是不了解那个名叫小雏菊的小丫头,那也是一匹烈马,我真担心今晚上她会做出傻事来。”
“放心吧,不会的。”那六爷似乎很有根。
于天任忙问:“怎么讲?”
“四个字——软硬兼施。”
“软硬兼施?”于天任糊涂了,不解其意。
“凡是经营这种风月场所的,无一不是藏着迷药,用上之后叫人神魂颠倒,任由他人摆布,这是软招。硬招则是硬来,绳子、链子、嚼子,四肢捆牢了,嘴里戴上嚼子,动也动不了,咬要咬不着,还不是那些男人想怎样便怎样。所以,我说那个小妮子不会做出什么傻事,因为她压根就做不了。经过今晚这一劫,明儿一早,她可就不再是什么干净身子了,继续软硬兼施,用不了多久,她自己也就认命了这种人尽可夫的营生。所谓烈马,也会被驯服得服服帖帖,稍微动了尥蹶子的心思,就得挨鞭子。尽管我说话不中听,可这也都是事实,你也明白的。”
于天任又怎会不明白,这种事情他早就听说过不止一回两回,看来小雏菊的命运只能如此了……
可是,等见着了小山子,该怎么对他说呢?他听了之后,会不会疯掉呢……
于天任再次陷入深深的苦恼与自责当中。
那六爷眼明心亮,看出于天任此刻的窘迫,于是便问:“老弟呀,我能不能多问一句,你跟这个小雏菊是嘛关系?”
“没关系。”于天任顺口答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