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老师心急放下陆佰后,就去找医院的朋友问有没有特效药。
上了考场,陆佰症状没有减轻,正是午后,体温持续升高。
暖和的六月,他却开始打寒战。
他心想糟糕,但拿笔的手却没有颤抖。
半年多前,他和乔英子季杨杨等人打完马里奥的当晚回家学习,偶然进入了极深的境地,眼明心亮,做题如势如破竹。题目上的字眼图案变成灵动的游鱼,组合成解题的思路。
他曾苦求这种感觉而再不复。
但到现在,已经成为了自然而然的事情。
集合、复数、充分必要条件、三视图......
f(x)=cosx-cos2x,该函数是?
陆佰一眼就看出了这个式子展开的形式,是偶函数,换元cosx=t,定义域[-1,1],成了开口向下的一元二次函数,t=1/4时取最大值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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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佰晕晕乎乎却能全神贯注势如破竹,草稿纸上的式子简单而犀利,思路清晰,计算精准。
过去一年练出的功夫淋漓尽致地发挥。
选择之后是填空,填空之后是大题。
答题,翻页,做题的时间总在不知不觉中流逝,答题纸上是他精准的回答。
‘好长的题干啊!’
陆佰翻到最后一题,强让自己提起精神,努力读题干。
递增子列?一个新定义。
这是个组合题。
一数列长度为p的递增子列的末项的最小值am,长度为q的递增子列的末项最小值为an,若p<q,求证:am<an。
陆佰揉了揉脸,竟是第二问都没读明白。
‘好长的题干啊。’
持续高强度的思考,加上本身发烧,使他的头脑有些过热了。
陆佰闭上眼睛深呼吸,调整自己。
“陆佰!”
怎么有人叫我?
“陆佰!”
怎么回事?
“六子,快起来!命不要了?!”
嗯?
陆佰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抬起头,一个干瘦的小老头在他面前皱眉。
“昨天学到通宵了?给我站起来!”
数学老师是很古怪的老教师,陆佰顺从站起来。
老头皱着眉说道:“既然这么用功,你给大家讲讲这道题怎么做?”
陆佰茫然,什么题?
“黑板!黑板!”
同桌的胖子压着嗓子提醒他。
陆佰抬头看幕布上的投影。
正是那道组合题,第二问求证:am<an。
陆佰恍了半刻,小老头快不耐的时候,他开口道:“用反证法。”
“反证法?”小老头露出‘多有意思’的表情,说道:“证明一共就那么几种,谁不知道用反证法?”
陆佰说道:“是的,不用反证法也可以,关键点是ap在aq数列中,先设am≥an”
小老头打断他:“行了第二题不用讲了,你看第三题。”
陆佰读完第三题的长题目,摇摇头:“先讨论特例,但口算我算不出来。”
陆佰终究不是乔英子林磊儿那般同时具有天赋和勤奋的骄子,所以没有那般神而明之的洞察力。
小老头难得露出微笑:“期中考试考得好点就翘尾巴了是吧?给我坐下,别当着其他同学。”
陆佰晕晕乎乎坐下,胖子同桌道:“太嚣张了六子,敢在老头课上睡觉?”
“我?上课?”陆佰有些惘然。
“不是上课是什么?睡迷糊了吧你?”
“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胖子吐槽道:“梦里学数学?你睡梦罗汉啊!”
“哈......”
他环视四周,下午的一楼教室有些阴暗,教室里一切都比春风中学黯淡许多,可他感觉到无比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