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啊……在他冷漠的目光下,她心里再高的热情也被熄灭了。
陆沧洲的确厌恶她!爱屋能及乌,恨屋也能及乌,他一点也不喜欢牧兴邦那个老狐狸,所以连带他的女儿也一并讨厌,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偏偏老狐狸非要厚着脸皮请皇上赐婚,让他侯府不答应都不行,这明摆着就是强买强卖!
他祖上三代都是武将,自小培养起来脾气就是刚正耿直,对于牧兴邦的曲意逢迎、谄媚讨好自然一百个看不上。而那家伙每天笑眯眯的,看上去似乎跟谁都好,但其实跟谁都没真正交心,就是只狡猾的老狐狸,这等人培养出来的女儿,能好到哪里去?
牧舒远把他脸上的排斥看得一清二楚,哎!今儿个明明是人生三大幸事之一的一天,他却浑身散发着满满戾气,像要上阵杀敌的活阎王。
但不知为什么,他越这样,她反而越痛快,独难过不如众难过,只有你身边的人比你还悲催,才能让你觉得自身的痛苦减轻了。
舒远毫不畏惧迎视着他的目光,不愧是手握十万精兵的大将军人,光是站在那儿瞪人,就能吓得你胆战心惊,真可谓气势迫人呐。
但她可不是吓大的,他既然不想开口,那她也没什么想说的,俩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足足看了一盏茶的功夫,忽然他转身就走,大步流星离开了他们的婚房。
牧舒远顿时愣住了,这是……这是唱哪出啊?他就这么瞪了会眼儿就走了?
她先是疑惑不解,接着竟觉得有些好笑。皇上这桩婚赐得可真好,一个不想嫁,一个不想娶,而新郎官反抗的手段居然是拒绝洞房?那她这新娘呢?是不是该自请下堂了?
亏她为这档子事儿从昨晚就开始担心,哪成想新郎自己先跑了。但又一想,本身她也不愿意,既然现在有人抢着担这个责,她应当高兴才是,所以跑就跑了吧!折腾了几日,今晚终于可以安安稳稳睡个好觉。
相较于陆沧洲,牧舒远觉得自己有肚量多了。至少她还能装,不会耍脾气、使性子,也沉得住气,这位大将军却是连装一下都懒得装,把她自己晾在了洞房,他就不怕明天会传到皇上耳里?这哪是在打他们牧府的脸,分明是在打皇上的脸,即便近几日不会找他的麻烦,但以后可就不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