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初来乍到,等于是孤身一人要融入一个全新的家庭,在还没建立自己的威信之前,不得不谨言慎行。自己的夫君已经够不待见她了,她才不会笨得在嫁进来第一天就得罪主母,给自己树敌。
敬完茶,也收了新妇礼,再去拜过祠堂家庙,牧舒远算正式成为了西平侯陆府的媳妇。除了每日晨起固定时间向公婆请安外,她都乖乖待在自己的院子里。
在府中所有人眼中,她这个新妇循规蹈矩、安分守礼。但只有她自己清楚,她不是那种能甘愿在后院终老到死的性格,想她不问世事、每天就痴痴等着丈夫来宠幸,那就大错特错了。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既然陆沧洲能把事情做绝,她也不会把自己未来的命运交到他手上,更不打算仰仗丈夫的鼻息而活。出嫁前府里的老嬷嬷还告诉她,要趁着新婚赶紧怀上子嗣,好占稳正妻的位置。哼!都是狗屁!连孩子的娘都不爱,又如何能爱这个孩子?所以求人不如求己。
自古以来,贵族联姻大部分都是出于政治立场的考量,无非逃不过“强强联手”,有几个是出自真爱?所以她和陆沧洲更不必风花雪月,且她已习惯自力更生,到目前为止,她每天思考最多的还是未来该何去何从。
倘若陆沧洲待她好,她自会以同样甚至加倍的好回报他,但若陆沧洲始终视而不见,她也不会舔着个脸前去自讨没趣。强扭的瓜不甜,爹和娘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几日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她也没闲着,首先便是去府内各处巡查一番,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当别人以为她在屋里自怨自哀时,她已经施展轻功,飞梁跃树,将整个西平候府逛了一遍。知道了哪个院子是哪个夫人的住处,哪个小姐和哪个小姐走的近,那个公子又和哪个公子不睦,因为弄清新环境和探查清楚身边的人际关系,能让她相对有安全感。
在三天回门这日,她特意起了个大早,还暗自想了个不得不只身回娘家的理由,待梳妆打扮好,依然表现得十分温柔谦和,在两名丫鬟与两名嬷嬷的陪同下慢慢地走出院落。可来到大门口,在见到马车旁站立的男子时,还是结结实实吃了一惊。
陆沧洲居然出现了!
他表情严肃、一脸寒霜,周身散发着不容亲近的冷硬之气,只要不言不语往那一站,周围的温度就随之降低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