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叶惊恐的连连点头,再不敢隐瞒分毫,把知道的都一五一十交代出来,“悠姨娘,准备了迷药,她说……她说要当着陆家祖宗的面,了结小姐的命……”
话音刚落,牧舒远撒腿就跑。当着陆家祖宗的面,那在侯府只有一个地方——陆家祠堂!
陆沧洲紧随其后,他本想制止住妻子的,因为林茗悠心肠歹毒,不知道会做出何等疯狂的事,他不希望远儿受到任何危险,可奈何她轻功极好,现下又因为拯救女儿的迫切心理,竟让他没有在第一时间追上她。
牧舒远对祠堂还算熟悉,因为她曾因为陆沧洲被迫和她圆房的事而心情烦闷,偷完供桌上酒后就跑到屋顶借酒消愁,还和石磊打了一架,所以很快找到祠堂位置,可从上到下找了一圈,根本没有林茗悠的影子。
她握紧拳头,站在通往房顶的缓台上四处张望,察看哪里能藏下一个成年女人和一个小孩。突然……一阵异响凝聚了她全部的注意力,是有脚步顺着木质楼梯往上走的声音。
心跳的飞快,她屏息听了半晌,努力辨别声音的方位,可后面陆沧洲和一众人追赶过来的脚步声却严重影响了她的判断。
但如果她大叫制止,肯定会惊扰上面的人,别无他法,她只能凭着感觉一直往上跑。
待追到最上方,眼前的一幕差点让她心脏骤停……
悠姨娘像个失智的疯婆子般,衣衫凌乱、发髻松散,白色的衣裙上沾染了一块一块黑色污渍,两眼充满仇恨、恶狠狠盯在牧舒远身上。她一手抱着甜甜的小小身躯,一手拿着一把短刀抵在孩子颈下。好在甜甜似乎被迷晕了,完全没有意识的合眼摊在她身上。
当看到后面出现的陆沧洲时,林茗悠双眼立刻发出惊喜的光芒,但又低头看看怀里孩子,表情渐渐转为憎恶,她发出刺耳的尖叫,“不要表哥过来……不要表哥过来,不然我就杀死这狗杂种。”
牧舒远看陆沧洲要开口骂人,马上出声阻止,“闭嘴,不要刺激她。”
然后转头慢慢往激动不已的林茗悠面前靠近,“悠姨娘,我不叫他过来,你别激动。”
这人现在的行为已经不能当正常人去看待,她完全处于一种癫狂的情绪之中,没准哪句话、或者哪个举动就惹恼了她。牧舒远现在什么都不怕,唯一怕的就是女儿受到哪怕一丁点伤害。
林茗悠听到此话,露出了极其诡异的笑容,嘴里不断念叨着,“都怪你,都怪你,表哥才不要我了,表哥才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