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脑海里已经将所有计划捋顺清楚,并精准到每时每刻,但牧舒远表面仍不露声色,给人一种要在庄子安稳度日的感觉。
她每天照旧让人在菜园子里加固篱笆,说要提前为夏种做好准备;还时不时整理一下书本和字画,说要趁现在得空时规整好,等再回陆府时就一并带走了。
张氏姐弟看夫人这样积极,高兴还犹嫌不够,哪里会去怀疑?心想他们侯爷这下总算苦尽甘来了。
又过了七日,天气渐渐暖和许多,眼看就要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牧舒远心底隐隐透露出一丝急切。
趁夜,她在书房摊开地图,仔仔细细推算了一番,从京城到沼泽县一共一千两百里路,如果骑快马……五、六日便能到达,可娘坐马车,脚程便缓了下来,再加上晚上肯定要打尖住店,因此起码要半月才能到地方。她从这到焦昌只需五日,那么让申坨十日后出发,正好能和她前后脚到达。
两日后,见时机成熟,她偷偷像伟坤下达命令。隔日晨时,陆侯府一名管事便火急火燎传来消息,说府内老侯爷与老夫人的院落后方一座鼓楼失火了。
一听此噩耗,满庄皆惊。尤其牧舒远,赶紧追问二老情况。
管事回禀说现在已经没事了,火势其实并不大,半个时辰就被全部熄灭,但侯爷又不在,府里出现走水这等大事,还是有必要来向夫人通报一声。
牧舒远给了赏银,让他先回去,自己则立即吩咐人备马,好速速领张林张椿回府一趟。
薛嬷嬷听罢,便马上面带为难的出来劝阻,“夫人,您现在万不可骑马啊,路上一颠簸,伤口势必要再裂开,万一留下疤痕可如何使得?既然老侯爷和老夫人并无大碍,不如先派张林和姐姐回去看看,过几日您好些再回去也不迟,老侯爷老夫人知道您有伤在身,也不会多加怪罪的。”
周嬷嬷也随着出来帮腔,“是啊,夫人,如今情况特殊,就怕您一时不慎有个闪失,侯爷回来若怪罪咱们……咱们可担待不起。”
一提侯爷,姐弟俩也坐不住了,“两位嬷嬷说的对,既然老侯爷老夫人都没伤着,回去也是做点善后的事,您就留在庄上吧,奴才二人回去看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