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谧片刻,叶醒春才再度开口,语气却带着一丝心疼与怜惜,“为什么要骗表哥呢?表哥知道,你现在是不开心的,至少……不那么开心。”
如果开心,就不会一个人疯了似的跑了那么久,全然没有目的、没有方向,显然就是为了发泄情绪;如果开心,就不会笑的那么灿烂,每说一句话都要笑,就像是在故意掩盖什么。
牧舒远没有回答,只是揪下一根草,放在嘴里咬着,静静享受着微风拂过脸颊的清爽感。
可叶醒春并不打算放过她,“是不是因为琴霜的事?”现在满庄子都传开了,他想不知道都难。“远儿……承认喜欢上了曾经伤害自己的人,其实并不可耻。”
听闻最后一句话,牧舒远立刻坐不住了,她呸一下吐掉嘴里的草屑,如同炸了毛的兔子、急赤白脸张嘴便喊……
“谁说我喜欢上他了?我恨他还来不及,表哥知道他曾经是怎么对我的吗?从跟我成亲的第一天起,他就毫不掩饰对我的讨厌,看我的眼神像看苍蝇一样,能躲多远躲多远,成亲隔天的茶是我一个人向公婆奉的,而且半月后他就纳了表妹做姨娘,并夜夜宿在她那里,一次都没踏进过我的房门,我院子里的人,除了自己捡回来的巧心和伟坤,其余都是他派来监视我的。我一面受到整个陆府的排挤,一面还要看他和表妹恩恩爱爱,你知道吗?林茗悠见到我这个正妻连礼都不用行,她住的院子又大又豪华,而我呢?我只能住在一个死去祖母的旧院子里。他连和我圆房都是被皇上逼迫的,还要把自己灌得烂醉如泥……”
说到此处,牧舒远眼睛瞬间蒙上了水雾,喉间也带着哽咽,但还是坚持把话说完。
小主,
“后来他表妹用堕胎药陷害我,他居然查都不查,就把我送走了,还给我扣了个谋害陆家子嗣的罪名,行,反正我也不爱他,更不稀罕什么侯爷夫人的破头衔,姑奶奶我二话不说离开便是,在外的四年里,我逼着自己成长,一时一刻都不敢松懈,因为我要养女儿,养下人,还有工坊的那些农民,他们都在指着我吃饭,表哥知道我一个女人有多不容易吗?出去做生意都受尽了旁人白眼,可就算再难、再苦、再累,我从来都没回头找过他,因为我不想被他看不起,不想给他奚落我的机会。陆沧洲没出现以前,十里八村还都以为我是个领着孩子独自讨生活的寡妇呢。
可就在我好不容易闯出一片天的时候,他却又出现了,还大言不惭的说要挽回我,我呸!我排斥过、拒绝过,可他就是像牛皮糖一样,甩也甩不掉。我恨他、真的恨他,他的每一次出现,都能让我想起那些不堪的过往,就好像好不容易愈合的伤疤,又再次被撕开。
我想不通,凭什么他讨厌我的时候就可以那么作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