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先和伟坤叔叔拔些青草再去找它”小丫头说完就跑走了,两个羊角辫还一颠一颠的,模样煞是可爱。
小孩子总是这样,什么伤心和难过的事都不会记得太久,转个身就什么都忘记了。
牧舒远收回若有所思的视线,从旁边拿过一本薄册,递到外公面前,“您看,这是我扩充马坊的一份计划表,关于这些您比我有经验,可不可以请您过过目,然后给外孙女提点宝贵意见?”
外公接过,却只看了看封皮,便把册子放到旁边,一双矍铄有神的双眸反而直直盯在牧舒远脸上。
“丫头,这个不急,现在外公想跟你说点别的。”
看外公如此严肃的样子,牧舒远已经明白他老人家想说的是什么了,心想该来的还是躲不掉啊。
“您说吧。”
“琴霜和她娘是我让陆沧洲带走的,确切的说……是我逼他领走的。”
牧舒远去拿果子的手一顿,但很快便恢复如常,拿过一颗脆梨放在嘴里咬了一口……呃……好酸!
叶老爷子知道想从外孙女嘴里听到一句“为什么”是不可能了,就自顾自说了下去,“琴霜母女是个不老实的,我素日就知道这些事情,只是你外公我毕竟是个糙人,只要她们不太过分,我也懒得管那些女人间勾心斗角的事,前几日我贩马回来,就听闻了庄里的各种闲言碎语,要是别人……也就只得罢了,可对象偏偏是陆沧洲,我听后自然大为恼火,觉得这小子两面三刀,一面对你下跪认错、甚至不惜自残,一面还和我庄子里的女眷勾勾搭搭,弄的满庄风雨,后来他的手下曾跟我对峙,说一切都是耿婆子母女搞的鬼,假借送药之名接近陆侯爷,还让陆沧洲误会人是你派去的,就负气留了那丫头当婢女,后来那丫头趁陆沧洲午睡时时候偷偷溜进他房中,还造成了与他同床共枕的假象,企图逼迫陆沧洲就范,给她一个姨娘的名分。”
”哦”牧舒远淡淡接话,继续吃果子,这脆梨口感虽酸,但吃着吃着竟也麻木了。
“经他手下这样一解释,我倒是有几分相信陆沧洲了,因为耿婆子母女的人品,在庄里随便一打听就知道了,后来琴霜被陆沧洲撵了出来,她们母女多有不甘,这几日便要死要活的,一会儿跳井、一会儿上吊,耿婆子非说陆沧洲污了琴霜清白,现在又不肯认账,恰巧陆沧洲前来辞行,说是沐休快结束了,择日便要启程赶回京里,我就让他务必要把琴霜母子带走,第一、这庄子已然不会容纳这样心思不纯良的人,第二、这祸毕竟是他惹出来的祸,如若当时他没开口留下琴霜,也不会惹出后面的罗乱,自己的屁股总要自己擦,我没义务给他善后,第三,我把琴霜母女的活契给了他,只要他把人领出燕化牧场,要杀要剐、要卖要留都随他的便,这二人生死都再与我无甘,对于这对母女,我也算仁至义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