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在牧舒远眼里,他这是等同于默认了。
仰头饮尽杯中之茶,她对去留一事下了最后的定论,“爹没沉冤得雪之前,我是不会离开京城的。你知道我的脾气,也就不必再相劝,我打算天黑之后去见见萧大人,毕竟他以前和我爹还算交往过密,我去求他,看在我爹的份上,他不会不帮我,侯爷的心意我心领了,但若因为此事让陆府受到牵累,那我对侯爷的亏欠怕是一辈子都还不清了,在这种时候,我不但希望侯爷能明哲保身、还希望您能即刻晾出我们私下签订的和离书,以撇清和牧府的关系。”
“牧舒远,你……咳咳咳咳……你好样的,有骨气,咳咳、咳咳咳……!”陆沧洲这次咳的比之前几次都厉害,脸也憋的通红,一直捂着胸口,像是要咳出自己的心肺一样。
牧舒远立刻吓傻了,站在一旁不知所措,暗想她也没说什么啊,让他不受到波及还不好吗?
门外石昊挺听见动静立马推门而入,又回身掩好门,才大步走到陆沧洲旁边,一脸焦灼的问。“侯爷,您要不要紧?用不用我去把贺大夫找来?”
说着,便迅速从主子内襟兜里拿出一瓶药,倒出一颗塞进他嘴里,然后不停在他后背又拍又顺,才将将止住咳嗽。
“夫人,我家侯爷现在身子大不如前,您还是别说些刺激他的话了。”
“我……”
“好啦,无需多言。”他嗓音哑的厉害,但这话不知是在制止石昊,还是在制止牧舒远。
可因为他的模样瞧着实在不好,牧舒远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放心,咱俩的和离书我早晚会拿出来的,但不是现在,咳咳……你若真执意要留下,我也不多加阻拦了,但是万不可再住在这里,一会儿巧心和伟坤回来,就让他俩收拾好行李,等夜一深,我便派辆马车来接你们去个安全的地方。”
“不行,夜里我还要去见萧大人呢。”牧舒远更起脖子,“而且都说了让你躲牧家的事远点,你非要往上凑什么?到时可没有后悔药可买。”
“我贱的,行了吧?难道你宁愿舍近求远去求一个外人,也不愿来求你的丈夫吗?”陆沧洲红了眼眶,噌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可因为起的太猛,竟捂着胸口往后踉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