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逴要是挺不住,肚子里的孩子自然也跟着不行了。现在尚未足月,取出来也活不了。”
“荔逴她,还能醒过来吗?”
“如今要保我小徒弟,孩子就活不了,可是如果肚子里孩子掉了,小徒弟也是活不成。唯一一个办法……”
“是什么?”庆国公强忍泪水。
“尽力护着小徒弟的气,让她挺到生产时。不过,孩子她自己是生不下来的,要,剖腹取子,小家伙的生辰便是我小徒弟的死期。”
“如何护得住荔逴?”
“用药、用参汤、用银针护住另一半心脉,她会像死人一样躺着,只留这口气在,就像养着孩子的器物一样。”
“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廷元再也听不下去,他的荔逴要像器物一样养着别人的孩子,她的荔逴居然没有一个可以活下去的方法。
“没了,药和针一旦断了,瞬间她就会咽气,那便两个都保不住了。”
庆国公瞪着廷元,“你怎么想?由你来定。”
仲霖看不下去,“如果还有任何办法,请夏先生一定给荔逴用上,万一呢,万一救着救着人就醒了呢?万一之后又有新的方法、好的药了呢?我亲眼看着荔逴护着肚子才没躲开俪妃的刀,无论如何这个孩子也得保住,她的命是荔逴用自己的命换来的啊!”
廷元咬着牙,五官都伤心地想抱团取暖,“荔逴会想要这个孩子,既然没有能救活荔逴的方法,就留下这个孩子,她是荔逴的骨血,是荔逴生命的延续。”廷元泣不成声,将头靠在荔逴额头上。
“好!能撑一时是一时。就这么办吧。辛苦你了!”庆国公握拳忍住悲伤。
“从没听你说过这种话。”
“澜樱的灵堂已经搭好,你想不想去看一眼?”
“她嫁你四十几年喽,不看啦,人老了,怕离别。能保住这个小的,她在天有灵,也会高兴的。”医仙失神地望着窗外,有盯住奄奄一息的荔逴。
“厉侯还在外面吗?”廷元突然抬头。
“刚刚小厮来报,还在府门外跪着呢。”五嫂嫂站在门边,小声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