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月楼举办集体婚礼的消息不胫而走,其传播速度似划破夜空的闪电,刹那间便传遍了大街小巷的每一个角落。
甚至在波谲云诡的江湖之中,都如同投入巨石的湖面,引发了层层不断的涟漪。
夜色渐浓,街边的酒馆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冷清。昏黄的灯光从窗户透出,在地上映出模糊的光影。寒风呼啸着穿过狭窄的街道,卷起地上枯黄的落叶,发出沙沙的声响。
就在此时,乔英骆如同一具丢了魂的躯壳,跌跌撞撞、失魂落魄地走进了这家酒馆。
他面容惨白得如同一张宣纸,毫无半点血色,眼神空洞呆滞得犹如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仿佛所有的生机和光芒都已被抽离,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深陷的“川”字,那沟壑中似乎藏着无尽的愁苦。
嘴角耷拉着,像是被铅块重重坠着,满脸的绝望与哀伤。他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脊梁骨,每一步都拖着沉重的铅石,仿佛随时都会瘫倒在地。
他一屁股重重地坐在凳子上,震得桌上的碗筷都剧烈跳动,发出“哐当”的声响。
他用那双布满青筋、微微颤抖的手,死命地拍着桌子,大声叫嚷着:“小二,拿酒来。”声音嘶哑中充满了愤怒和绝望,犹如受伤的野兽在咆哮。
小二闻声,连忙一路小跑过来,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说道:“客官,您别着急,这就来。”
乔英骆怒目圆睁,眼中仿佛要喷出熊熊烈火,怒吼道:“快点!别磨蹭!”
小二不敢怠慢,赶紧端上酒,小心翼翼地说:“客官,您慢用。”
乔英骆一把夺过酒壶,仰头猛灌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水顺着嘴角肆意流下,浸湿了他的前襟,他却浑然不觉。
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红得如同要滴血一般,神情痛苦而扭曲,仿佛被千万把利刃切割。嘴里喃喃自语道:“三妹,你怎能如此对我……为何要参加这集体婚礼……我到底哪里不好?”
每说一句,他的声音都带着剧烈的颤抖和压抑不住的哽咽。说着,他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疯狂打转,最终再也承受不住那沉重如山的悲伤,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滚滚滑落,滴入了面前的酒杯中。
没过多久,乔英骆又扯着嗓子喊道:“小二,再拿酒来,快!”此时的他,面色如煮熟的虾子般涨得通红,眼神迷离恍惚,眼球布满血丝,仿佛蒙着一层厚重的雾气,根本无法聚焦。
他的嘴唇干裂,还沾着酒水的痕迹,不停地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