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你的话。”伊莎贝尔紧紧地凝视着乌鸦。
“不可能。”乌鸦的喉管都在伊莎贝尔的手中变形,但是他挤出声音并在嘴角挂上了一抹不屑的笑。
“他不是懦夫吗?嗯?不然为什么到最后一刻才跑来救小姐?如果不是小姐最后的挣脱她都已经死了!而且他为什么一年多了还不来看望小姐?小姐为了他付出一切,但是他为之付出过什么?他的眼泪?呵,他的眼泪一文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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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莎贝尔的手缓缓颤抖。
最后她的手指松开,把乌鸦放到了一旁,随后伊莎贝尔继续抬头透过石英玻璃注视着绘梨衣,眉宇间有些失神,似乎在追忆着什么。
路明非一年以来的状态在她的眼瞳中不断的闪烁着,她是这一年多时光路明非的见证人,她自始至终都在一旁见证着那个男人的成长与喜怒哀乐。
男孩的孤寂、茫然、漠然、扭曲.....
那是一种既像是要燃尽的蜡烛,也像是要枯死的树一般的冷清的状态。
“主席他已经很苦了,他这一年一直都在自责,他也很害怕。”
“呵,这些说到底都只是借口罢了。”乌鸦冷笑。
“我不是在为他找借口,我只是想把事实跟你说一说,主席其实还像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他还保留有孩子的特征,就是死死地抓着手里的东西不愿意放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弄丢了。也就是人们口中所谓的‘死小孩’,现在的他如此的出类拔萃,可他出类拔萃的原因不是因为他渴望成功,只是他害怕失败,他害怕命运之神再因为他的失败而夺走他身边的人,他为此而奋斗,为此而变强,却也只是为此而奋斗,为此而变强。”伊莎贝尔单手贴在面前的玻璃上轻声说道。
“其实就像是很多的人一样,他们不是长大了,只是他们没法再继续做一个孩子了。”
乌鸦没有搭话,只是揉了揉自己的脖子。
他透过石英窗户看到伊莎贝尔的脸,发现这个女孩只是垂着眼帘,既没有看绘梨衣也没有看自己的倒影,她是在看着曾经。
她把路明非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的替他辩解,像极了卖火柴的小女孩,女孩站在路中央拿着火柴盒询问周边的一个又一个路人,请求路人们就算不买也至少看一看,但是无数的人只是在她的身边流过,以冷漠而对。
“.......”乌鸦也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如果面前是路明非的话他可能会揍他一顿,不,他一定会揍那个混蛋一顿,但是面对这个有些倔强过头的女孩让他感觉自己说什么都在犯罪。
“其实....”
乌鸦刚准备开口就突然噤声了。
他噤声的原因是因为他听到了一个巨大的轰鸣声,那是数千吨水银汞撞击在壁檐上的声音,巨力甚至让他们这些在红井底部的人感受到一股小型的地震。
乌鸦与樱井七海对视,都看到了对方脸上苍白的失去了血色,因为不止是海水般的碰撞声,他们还听到了某种大门打开的声音,那是藏骸之井与红井之间的间隔,一旦这个间隔被打开那么藏骸之井内蕴藏的数千吨水银汞将直接灌入红井,也就意味着....
思路还未彻底转完,水银浪潮拍在红井底部的声音已经炸响!
藤原信之介打着伞站在注视着红井,嘴角挂上了一丝冷笑,在他面前有厚重的银白色雾气从井底弥漫上来,水银从井壁上的十几个出口喷出,坠入井底深处,像是从天而降下了一场银色的雨。
藤原信之介站在红井岸边向下注视,只看到一片汪洋,呵呵呵....数千吨的水银绝对够本部来的那个元老以及那个叫乌鸦的家伙好好泡一顿澡。
“说到底只是一个小混混罢了。”藤原信之介不屑的嘲讽之后扭过头,看向身边的人。
“那么就合作愉快了,风间琉璃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