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就好这一口。”山长拿起一块米糕咬了一口，“现在的米糕做得都比从前精致了，反而失去了从前朴素的味道。”

“那是自然，从前战乱，有吃食就已经不错了，自然没有人去研究怎么把米糕做的更好吃。现在国家安定，民众富足，所以这米糕的味道也就更加精致了。”胜朝暮也拿起一块儿尝了一口。

山长笑着，将手中的米糕吃完之后才复又开口：“每次看到你，都不禁想起当年你母亲在战场上的飒爽英姿。世人皆道，你的父皇立下了不世之功，统一了战乱数十年的中原。却不知道，你的母亲也是一个传奇的女英雄。这天下的稳定，也有你母亲的功劳。”

这其实已经不是胜朝暮第一次听说，自己的母亲也曾英姿飒爽，也曾征战沙场了。可惜她只是听说，并没有见过那般飒爽的母亲。

她出生的时候，先祖皇后身体已经有亏，常年身体虚弱。若非眉宇间留有的几分凌厉之气，根本不知她从前也曾征战沙场。

“有时女子的成就，总是会掩盖在男子的光芒之下。”胜朝暮摇头，“所以我才向皇帝提议，更改旧制，设立女子学堂，可让女子走出宅门。”

山长点头，脑海中已经浮现出了先祖皇后当年在战场上挥斥方遒的身姿，“大长公主颇有其母之风啊！”

“当真？”胜朝暮惊喜地睁大了双眼。

“自然。”山长道，“大长公主一路走来，难道不觉得自己很像先祖皇后吗？”

胜朝暮仔细回忆了一下，自己这一路走来，平内乱，固皇位，改旧制，颁新法，改年号，稳人心。

她不敢再去想，因为这些也都是皇帝这几年的成就，也就是说皇帝做的这些事，其实都是她的意思。

“像与不像都好，我不日就要离开书院了。”胜朝暮道，“所以这次来即使和您叙旧，也是和您辞行。”

“大长公主当真想好了？”山长反问。

“苦思冥想许久，这条路算是眼下最好的路。”胜朝暮道。

山长摇头：“皇帝年纪尚上，心智不成熟，老夫那日远远瞧见他，又带着几分心高气傲。看上去，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沉稳。你若不在旁...”

“山长，他总会长大的，不能一直有个人左右他的想法。”胜朝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