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让周围的人都是一愣,不论是裴解、值守的两个衙差、还是听到消息匆匆赶来,刚刚才到拐角处的胡镛。
他匆匆赶来自是怕蒋谚对裴解不利。
可如今听蒋谚这口气,或许不需要自己出面。
他收住脚步,轻声派人去叫来书记官,在拐角处静静地听着蒋谚继续道:
“可是既然活了下来,既然要装失忆活下去,为什么还要用裴解这个名字呢?想引灵宝阁的那些人找到你么?”
蒋谚的语气嘲讽至极,就仿佛眼前的裴解是他扣在琉璃盏中的蚂蚁。任她在其中如何团团转,只要自己不掀开杯盏,裴解只有死路一条。
而他自然是不会掀开杯盏的。
“你以为公主当时为何直接下令杀了你?不妨告诉你,我们派到宋国的人已经和裴家联系上了,即使没有你,我们也能顺利接管灵宝阁。
所以你还是歇了心思乖乖受死吧,不要再挣扎了,更不要再玩这种虚晃一枪的幼稚把戏,否则只会让更多的林家为你陪葬而已。”
听到林家,裴解的心抽动了一下,眼泪从心脏涌出,滋润了干涸地眼眶之后,从眼角缓缓流淌而下。
裴解没有动,任由眼泪肆流。
蒋谚敏锐地感受到了裴解情绪上地变化,他眼中地观察玩味变成了兴奋:杀了三次都没杀死,这是自己的最大败笔。自己要好好地出这口气。
“不仅你父母是我亲手杀的,林家的那个得乌也是我杀的。”
得乌是契丹语里的弟弟,蒋谚是在说林睿。
裴解擦干脸上的泪水缓缓起身,面对着蒋谚盘腿而坐,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蒋谚脸上的兴奋更甚:“你知道那个得乌心悦你吗?我进去的时候,他还醉着,可是嘴里却一直叫着阿姊。阿姊是你们汉人对额莫额的称呼吗?”
额莫额是契丹语的妻子。蒋谚的汉话说得很好,他是在故意羞辱裴解和林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