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者之间的反差太大,裴解感觉自己的神魂似乎在被厉鬼撕扯一般,她开始呼吸急促,面色煞白,背心的冷汗一阵接着一阵。
萧太后看她这样,叹了口气说:“没想到你这孩子心思竟然这么重,其实事情没有你想得那么复杂——
如果你空有不屈的志向,却没有不屈的能力与实力,那你必定会不停生事,喜隐就是个现成的例子。在他身上我看到,人是不会自行悔改的;
可是你不是,你有不屈的眼神,也有不屈的能力和实力,所以你是一个极好的合作者。
确实,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都没有一个清晰的界定,所以我说我会杀掉你的时候,可能你在感觉上认为自己很可能会被杀掉。
然而,它的条件非常严苛,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容易,否则就不会还有和古典那样的蠢货继续活着了。”
萧太后观察了一下裴解的表情,看她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内,就继续说:“当你不了解的时候,你就会觉得复杂、神秘,甚至恐怖。然而,这世上没有什么是值得恐惧的,我指的是任何的事情。你之所以觉得恐怖或者着迷,唯一的原因就是不了解,当你了解了,你就会发现一切都不过如此。
我前后两段话,你觉得落差很大,很恐怖,是因为你还没有真正的融入这个群体。”
“什么圈子?”裴解的心神安定了很多。
“为‘天下人的天下’而努力奋斗的群体。”萧太后斩钉截铁地道。
说到这里,萧太后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她转过头去,看着窗外的腊梅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当你时时刻刻想着要为天下人争的时候,你就会发现,就要像天地一样,灭掉自己的人欲。
只有‘人心’死了,‘道心’才会升起。
只有‘道心’升起了,天下人才有一丝机会。”
这段话说完,萧太后久久地沉默了,裴解的眼角余光似乎见到她抬手抹了一下眼角,可是定睛望过去时,却看到对方似乎并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