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远在他国的蔺契要想拿下九门就只有借助别人的手,也就意味着九门里还隐藏着他们所不知的暗桩。
但蔺契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他平等地蔑视一切,质疑一切。
即使胖子受他控制,重伤解雨臣他也不信,将人弄得晕死过去才罢休。
即使胖子和张起灵是他亲手设计的自相残杀,也不相信胖子真的失明的被张起灵误杀了,还要狠狠补上一刀以确保胖子的死亡。
蔺契的直觉总是那么敏锐,即使他们做戏做得那么逼真,也能被看出破绽。
好在隐藏在九门的那些人终于浮出水面,只要能回去,他们就可以彻底拔除那些正在不断腐蚀九门支柱根系的蛀虫。
他们似乎赢了,但也输了。
秀秀永远留在了异国他乡。
这一场豪赌,最终还是以他们的狼狈潦草收尾。
刺目的光从高空落下来,驱散阴霾乌云,华国的天比起霓虹似乎更加高远晴朗。
解家老宅前,身穿黑色狗头卫衣,脖子上挎着银色耳机的人单手抱着土坛子叼着棒棒糖。
青苹果的味道在唇齿间散开,甜滋滋的味道弥漫进心头,蔺契弯起眼眸笑着,露出一边虎牙,“哈喽。”
特意出来迎接人的汪瑜步子停顿,皱眉看向他,目光上下打量片刻,最后直接冷漠转身,“黎簇,接客。”
黎簇从旁边走出来,脸色苍白像张纸,蔺契那灰蒙蒙的眼睛不喜地蹙眉。
他讨厌这种没有生气的人。
撇撇嘴快步去追汪瑜,蔺契手里随手从后花园翻出来的破土罐发出叮当响。
黎簇脸上没有表情地慢慢跟在后面,沉默寡言。
将土坛子放到了解家正厅最高最显眼的地方,蔺契退后了一步,微眯眼眸地端详评估。
那易碎的坛子贴在边缘处摇摇欲坠,看得人心惊不已。
蔺契慢慢勾起唇,用尖锐的虎牙咬碎嘴里的糖,发出“嘎嘣”脆响。
诱饵按照吩咐出现了,那么鱼在哪里呢?
……
连轴转了几天,获得短暂休息时间的琴酒裹挟着一身血气踏入那灯火昏黄的别墅。
光线暧昧昏暗的卧室内,高挑的身影卸去了平时的锋芒冷意,慵懒地靠在单人沙发上,薄唇缓缓勾起,从唇中吐出一个字。
“阵。”
他就知道这人会来找他,毕竟组织那被誉为宝贵财富的小子“偷走”了他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