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契知道青山棠有洁癖,所以故意恶心他。
抬眸果见青山棠表情扭曲了一瞬,眉头疯狂耸动,强忍着把人丢出去的冲动,目光地扫向血腥的现场,又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蔺契。
“格兰菲迪!”青山棠转头大喊。
格兰菲迪跑过来,“什么事?”
青山棠拎着人的衣领子把人丢给他,沉着脸,“拖回去。”
格兰菲迪“啊?”了一声,他当然不敢真的把人拖回去,撇撇嘴小心翼翼地扶住人。
……
华灯初上,夜色沉沉。
私人疗养院的贵宾室内,气氛压抑紧张。
“蔺泽生难道你没看出来吗?他已经不再偏向你了!”
宋寿生用力掰开蔺泽生掐住他脖子的手,猖狂得意地咧嘴大笑,阴郁的面容在漆黑的夜色下散发着令人惊心的寒光。
他极为故意地抬头仰起脖子,露出的喉结上有一点极为清晰的牙印,那是蔺契情动的时候用牙咬的。
那印记就像把弯刀,狠狠刺入蔺泽生的心脏,在他心口剜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给以今晚莫名来找他算账,诬陷他的蔺泽生致命一刀。
他宋寿生用得着靠背地里说他坏话来上位吗?
笑死,他明明靠的是不要脸。
站在他对面的蔺泽生素来波澜不惊的面孔破碎开来,时至此刻,再自欺欺人已经没有用了。
平衡的天平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倾斜,即使蔺契嘴上如何痛骂叫嚣,如何保证他绝对公平理智,但他的身体可比他诚实感性得多。
厌恶他人的靠近却可以容忍宋寿生的亲密接触,甚至已经到了几次三番上床的地步。
这就是蔺契口中的讨厌吗?
蔺泽生自嘲无比,什么恨可以到了做的地步?
“什么时候的事?”蔺泽生颤抖着唇问出这个自取其辱的话,他感受到了被人欺骗的愤怒。
宋寿生薄唇勾起,“第一次是在……2003年。”
他不会告诉今晚莫名奇妙来找他对峙的蔺泽生,第一次其实是一场意外。
蔺泽生心脏猛跳,2003年,也就是蔺契让宋寿生接触吴邪的时候。
原来在这个时候两个人就已经勾搭上了!
蔺泽生眼里的愤怒不断集聚,在宋寿生的添油加醋下燃烧得更加磅礴,却就在达到顶峰之际,犹如天降寒雨,火焰突然熄灭。
等等,似乎有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