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渝人微言轻又身在囚笼,寻不得什么上等人作证,可只要他想,只凭他一条命,就能狠狠架起这个舅祖父。

南棠静静的看着他,她如今才知道,沈知渝的报复,是能拉下一个是一个,沾了边的都别想活命。

沈知渝……在不遗余力的铺路。

“陛下……”陈卓轩猛地跪在地上:“陛下,微臣不知此事,沈氏兄妹是臣通过人牙子买回来的,籍契奴契都有底档,微臣只当是寻常侍婢,不知是罪臣之子啊。”

沈知渝便笑:“什么样的人牙子能从天牢捞出人来,舅祖父啊,沈家获罪时我已年过十岁,席面上次次都来问舅祖父安好,舅祖父怎么不记得我这张脸了?”

“你……你心怀怨恨借机诬陷!还不够么,我偿还的还不够么……”陈卓轩咬牙切齿,若早知道这沈知渝日后会是这般祸害,他定任长刀砍下他的头颅。

“怨恨?”沈知渝唇边笑意更浓,掌魂蛊的痛楚依旧在撕扯他的身体,他深吸口气稳了稳神魂:

“陈国公将我从人牙子处解救出来,教我礼乐诗书,又将我送至西晋最受宠的五公主府,我为何生怨恨?”

他咬重了“陈国公”三个字,毫不掩饰言语中的讽刺。

“你……”陈卓轩的胡须都在发抖。

送沈知渝入五公主府时,他从没想过这人能活过半年。谁知他运气好,不仅没死还搅和进北羌一事里送了陈家一份大礼,而向来冷情的五公主竟一力保下了他。

自那日起,再到殿前御审那日三通鼓前,他几乎没睡过一个整觉。

他生怕削爵夺位还不够,生怕再牵连出当初的事情让整个陈家死无葬身之地。

好在老天保佑,沈知渝身中剧毒时日无多,又错过殿审再无处申冤。就在陈卓轩终于松一口气,以为这件事再无人追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