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公主。”容风双手接过:“份内的差事,何谈辛苦。”
他这话说得违心,忠清伯一路从北市步行回到五公主府,他和那车驾就这么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往来多少百姓,或说苍天无眼不怜忠良之后,或说小人狡诈惊扰英烈忠魂。
直走得他芒刺在背,手都不知放哪里好。
沈知渝静静站在一旁,他身上,还带着火场焚烟的味道。
见南棠看他,沈知渝屈膝叩头行了一礼:“公主。”
只这一下,容风几乎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臣子见公主,也可行跪拜大礼,但绝对不是这般奴才的拜法。
“忠清伯,这……这……”他看看沈知渝,又看看主位上的五公主。
那句这不和规矩,到底咽回了嘴里。
“天色不早了。”南棠干脆地出声赶人。
“啊……是。”容风便复又躬身行礼,飞也似的出了府门。
“这般心性,不像是孙德喜带出来的人。”南棠看着他的背影轻道。
“公主慧眼。”观宁上前半步:“容风原本是司礼监邱掌事的手下。”
南棠了然,沈知渝依旧跪得四平八稳。南棠的表情有些复杂,她看向面前人:
“抬头我瞧瞧。”
少年闻言扬了扬下巴,他一身云水蓝的长衫破破烂烂,半垂着眼,侧脸还有一抹黑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