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出来,不止是那小公主,连她身边的人都没有动静。

暗卫和安阳军静静的在四周站着,神情凝重刀剑出鞘,却连个救火的动作都没有。

鬼主的鬼识细致的观察烈焰后少女的神情,她稳稳的坐着,没有愤怒,没有慌乱,甚至没有一点烦躁。

她笃定这冥焰不会伤她,端茶的动作一派闲适。

“他没有杀我的打算,不只是我,天授果报限制,他伤了谁都要偿还。”

他听见她这样说,那声音懒散又轻蔑。

怒火自胸腔猛地燃起,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想让那裹着烈火的帐布重重拍下。

他想砸断那嚣张的筋骨,烧毁那恣意的笑脸,再将那满是野心算计的双眼挖出来碾碎捣烂。

愤怒和怨恨无情的吞噬他的理智,可鬼主知道,这不是他的情绪,不是他在愤怒。

黑色的纹路自脖颈蜿蜒而上,如同玻璃破碎后的花纹,一直到眼睑处才堪堪停住,又被一点点压了下去。

帐布准确的绕开了几人,极致的控制力下,半点火星都没有遗落。

长睫盖住了眼底痛楚,她说得没错,他不会伤他们。

因为不划算,更因为每做一次不划算的事都是对体内怨魂的妥协,是失控,是无能,是对理智的背叛,是在放任灵魂被侵占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