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策一愣,看见那双晶莹剔透的眼眸时,莫名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心爱之物突然冒出了它真正的主人,而他只是代为保管那个人。
想到这里,裴策有些气闷。本想找季书禹喝酒解闷,又想起他早已离京去了北境,心下又是一阵悲凉。
到了最后,他赖在慕小小房里不肯走。慕小小拿他没办法,只好陪着他喝。奈何她酒量比不过裴策,没喝多少便倒在软垫上睡过去了。
裴策眼神迷离,但脑子却十分清醒,将慕小小抱到床上去后,就这样拎着酒壶坐在床边,盯着她看了一晚上,仿佛一闭眼,她就会离自己而去。
上元节过后,京城的积雪全都融化了,但寒意尚未完全退去。
宣光殿内药香浓郁,窗户紧紧闭着,透不进一丝阳光。床榻上躺着一白衣男子,他面色青白,嘴唇透着发黑的紫色。衣领大敞着,胸膛上扎满了银针,呼吸微弱。
孙仲行替谢渊亭把完脉后,神色凝重,随后走到外间,“陛下。”
傅修昀连忙起身:“如何?”
“谢公子身上的刀伤并无大碍,只是他中毒已久,毒素已入肺腑,老臣恐无回天之力......还请陛下恕罪。”说罢,朝他深深一拜。
傅修昀面露惊愕,不甘心地又问一次:“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孙仲行摇了摇头,叹息道:“谢公子所中之毒十分古怪,依老臣推测,这应该是南疆特有的蛊毒。原本这蛊虫已经得到了控制,但谢公子近来曾催动内力,引得毒性发作。若非王爷及时给谢公子服下了百毒丸,只怕他连京城都撑不到......”
傅修昀知道谢渊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