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亮高悬,清冷月色混着街上各式灯笼,繁华喧闹,刚刚还人流如织的街道上,这时安静极了,一队侍卫一家一家店铺问过,慢慢走向街尾。
玉器店正好在街尾,和店面挨着的巷子,隐隐地血腥味传出,沈如止面色沉了沉,楠木傀儡悄无声息放出,落在安静站着的少女身后。
侍卫小队逐渐逼近,沈如止手心沁出冷汗,眸色深沉。
问询声传来,沈如止紧绷着神经,身后少女却站了出来,向五步远的侍卫首领道:“庭禄哥,我在这。”
那狼行虎步的侍卫首领听见后,疾步向这边走来。
沈如止在少女出声时就将傀儡收起,面上挂起笑,心神却未有一丝放松。
“小姐!你没出什么事吧?”侍卫统领在少女面前站定,蹙着眉,眼神在少女面上巡视,眼神定在少女红肿面颊上的血,面色一沉。
少女方才麻木的脸上露出一抹狠绝,微微侧身,冷声道:“里面的几个人,你们处理了吧,做的干净些。”
沈如止扶着少年,没出声。
于庭禄眼神一厉,身后侍卫钻进小巷,血腥味渐浓,少女面无表情攥着披风。
于庭禄目光转到少女身旁的沈如止身上,看到沈如止扶着的少年,立马便有人将少年接过,细细把脉。
“今天是这位公子救了我们。”少女扫了一眼沈如止,开口说道。
于庭禄打量的目光消失,松开把着剑柄的手,向沈如止拱手:“多谢公子,我们小姐今日初到此地,急着游玩,不成想出了这等事,不知公子住在何处,劳烦公子同我们回客栈,我们必有重谢!”
沈如止不闪不避,受了礼,待于庭禄站直后,才说道:“不过是举手之劳,当不得重谢,方才听你家小姐说你们下榻在惜花客栈,和我是同一家。”
于庭禄面上放松,把完脉的手下低声汇报什么,于庭禄点点头,将昏迷着的少年和少女带上马车。
转身又将沈如止请上另一驾马车,沈如止也不拒绝,上了马车,余光可以看到先前钻进小巷里的侍卫已经出来了,身上软甲濡湿,透着血腥味,沈如止不动声色,安稳坐在装饰奢华的马车里。
小主,
一行人很快回了客栈,一群丫鬟婆子正在客栈大堂焦躁打转,见马车到了,忙抹着泪奔向前,搂着下来的少女“心肝肉”得喊。
沈如止下了马车,站在一旁,很快便有带着药箱的大夫钻进马车,不多时,马车内传来痛哼,少年醒了。
沈如止垂着眼睫,想着储物戒里打满酒的葫芦,指尖发痒,他摩挲两下指尖,还未回神,一位慈眉善目的老妪拥着少女走上前,温声问道:“我家小姐说是公子救了她,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年岁几何?”
沈如止回了礼,答道:“我姓沈,名止罹,还未及冠。”
老妪搂着垂头啜泣的少女,枯瘦的手轻拍着少女背部,笑眯眯道:“原来是沈公子,还未及冠便有此等本事,今天还多谢你救我们小姐,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话毕,对着沈如止行了大礼。
沈如止慌忙将老妪扶起,嘴里说着使不得,老妪顺着他的力道站起,说道:“我们自渝城来,是渝城城主于蔚山家眷,今日得公子相助,还请公子留下住处,来日以备厚礼,以示答谢。”
沈如止端立道:“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厚礼相谢,我去往平镇,暂时在此落脚。”
老妪点点头,吩咐身后仆从将沈如止住店费用结清,笑道:“公子少年有为,若不是你,今日后果不堪设想,我们如今出游在外,身无长物,将公子住店费用结了,以示心意,公子切莫推辞。”
听见这话,沈如止抬起的手落下,受了这份情。
老妪见沈如止不再推辞,笑意更深,接着道:“今日事关我家小姐声誉,还望公子多停留几日,我们查清始末,护送公子归家,公子在此一应花用,都记我们府上。”
沈如止谢过,老妪这才搂着少女,在一堆仆从簇拥下回房了。
沈如止待人走净后,才提步回了自己房间。
被限制行动了啊,沈如止思忖着,也不怪城主府怀疑,他在渝城和姐弟俩有冲突,又在这座城里遇到了,还碰巧救了曾经出言不逊的少女,种种巧合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沈如止是个凡人,得益于在问道宗时修习的体术,让他对比寻常人,有了些许自保能力,但是他是个凡人,这是他最好的保护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