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出殿外,樊清尘伸了个懒腰,哀叹道:“刚回来又要过去,我俩真是个劳碌命。”
滕云越看着殿外认真练剑的弟子,淡淡道:“百姓都讲故土难离,杏花村村民迁出已有五年之久,不少村民年迈,想要落叶归根,尽早将事了了,也算功德一件。”
“说起来,我也许久未归家了,父亲母亲早已故去,剩下的血缘亲人也不多了。”樊清尘摇着折扇,清隽的脸上露出些许怅惘。
“进入宗门那刻起,便要有这个觉悟了。”滕云越踏上剑,侧头看着樊清尘:“走吧。”
樊清尘乘风而起,摇头晃脑道:“此时情绪此时天,无事小神仙。”
他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多时,二人便化作流光消失在天际。
在林中左冲右突躲避着魔气的沈止罹艰难撑着树干嘘嘘喘气,心脏在胸腔跳的像打鼓,连带着额角都钝钝的痛。
碎星崖下,远远便看见急速向崖边疾驰的黑点,到了近前一看,竟是只木质傀儡,若是有凡人在此,定会骇得腿软,一个毫无神智生息的傀儡,竟像人一般疾驰。
傀儡敏捷避开丛生的枯草断枝,一个箭步抓住垂落在崖边的麻绳,它攥着绳子,一点一点向崖上攀登。
沈止罹且避且退,喉间干涩出血,他抿着唇,不让血腥气透出,眼底血丝迸现,本就不多的体力更加见底。
傀儡已攀至崖中,沈止罹咬着舌尖保持清醒,识海翻腾不休,每起一浪便如百万根针扎在脑中。
眼前忽明忽灭,沈止罹心直直往下沉,他这样坚持不了多久,若是在傀儡回来前倒下,此次怕是凶多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