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丹炉叮当作响,浑圆的丹药在其中上蹿下跳,两条极细的丹纹攀附其上,逐渐合拢。
丹药随着丹纹的合拢越发跳脱,几乎要蹦出丹炉,在丹药快要顶开炉盖时,丹炉炉体上篆刻着的鹤纹如同活了一般,从炉体上现出,云雾一般的身体,羽毛纤毫毕现,它舒展翅膀,尖喙昂扬,鹤鸣无声,却仿佛响在脑中,神智都清明几分。
在丹药将要逃逸出丹炉时,鹤纹浮起,精准的衔住那颗逃窜的丹药,周身缭绕的云雾像是被口中丹药吸收般,越来越淡,而丹纹合拢速度越来越快。
在云雾鹤纹即将消失时,丹药终于安分下来,丹纹尽数合拢,被已经看不出鹤形的气团带着,落在沈止罹掌心。
丹药已成,天空骤然灰暗下来,轰隆雷声在头顶炸开,沈止罹抬头,穿过重重密叶,看向汇聚而来的雷云。
二品混元丹,引来的天雷不强,稍稍劈了几道便逐渐散去,沈止罹丝毫没有在意,可已是强弩之末的野猪却被炸响的雷声刺激的不轻,不知从何而来的力气,扬着獠牙不要命似的冲山君冲来。
山君四爪下压,猛的跃起,身形跃至半空,躲过野猪的临死反扑,山君腰身在半空扭转,在野猪还来不及回头时,狠狠咬住脖颈,接着下落的力道,将硕大的野猪摔在地上。
清脆的一声骨裂声,野猪凄厉痛嚎,林中都被这嘶吼声震的微微摇晃,山君丝毫不怵,猛的甩头,将野猪颈骨利落折断,脑袋无力的耷拉下来。
痛嚎声渐渐消失,只有血液堵在喉口发出的模糊声响,野猪疯狂踢蹬挣扎的动静也弱了下来,阵阵尘土被扬起,腥臭的血四处飞溅,眼中光芒越来越黯淡,在最后一道雷光闪烁时,彻底断了气。
确定野猪死透了,山君才松了嘴,它身上的毛在打斗中被野猪狠狠咬下几大块,带着细碎皮肉的毛零零散散落在地上,渗出的血打湿剩余毛发,整个虎显得颇为凄惨,看的铮铮眼眶发红,心疼无比。
沈止罹将丹炉收起,抱着铮铮轻巧落在地上,山君蹲坐在死透的野猪旁边,慢吞吞舔着手爪,耳朵高高竖起,像在等着什么。
“山君!”
铮铮甫一落地便带着哭腔奔过去,绕着山君转了一圈,看着还不断渗着血的伤口,瘪了瘪嘴,伸出的手想摸又不敢摸,只能哄着眼眶给山君吹着身上伤处。
沈止罹落后一步,手中捏着刚刚出炉的丹药,看出山君的意图,还是给面子的含笑道:“山君又厉害了许多,不错。”
山君这才放下装模作样舔舐的手爪,鼻腔喷出口气,围着野猪尸体踱步,眼睛不时瞟向沈止罹手中的丹药。
沈止罹将手中丹药喂进山君嘴中,看着它身上的伤口一点一点愈合。
而御剑往这边赶来的滕云越,失了印记感应,猝然停了步,抿唇不语,一点点细碎的难过浮上眉眼,他垂眸看着脚下的天衢,手中连连掐诀,依旧没有印记的一点感应。
心中像是陡然空了一块,冰凉的风呼啸灌入,将它寸寸冻结,滕云越面如死灰,连呼吸都带着颤抖。
滕云越颓然放下手,踩踩脚下亮闪闪的天衢,语气带着怨:“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