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南宫羽和白马的较量仍在继续。
只是正如北越学子所说,南宫羽似乎已经惹恼了白马。
白马开始疯狂地奔窜在林间,凭借着它那惊人的力量几次都差点甩飞南宫羽。
低头、尥蹶子、打挺、弓背、飞踢……白马尽其所能地想要摆脱掉南宫羽。
但都被南宫羽一次次的灵活、一次次惊险的逃过。
开始的时候,南宫羽还觉得很有挑战性,很兴奋。
甚至白马在密林里乱奔乱窜时,惊动了周围值守的御林军和士兵时。
他还边被白马颠簸蹂躏着边大声命令道:“谁也别插手,这马是本殿的了!”
以至于凡是看到这对“互不服输”的一人一马时。
提心吊胆的同时,也无不赞叹南宫羽的胆量和身手,全然忘记了他“公主”的身份。
只是,让南宫羽没有想到的是,白马的力量太过强大。
这一会儿的功夫,连跑带甩的,估计跑了没有三公里,也有两公里。
不但感觉不到白马的疲惫,还丝毫没有一点服输的迹象。
反倒是南宫羽已经感觉到了明显的体力消耗,那只伤手因为缰绳的强力摩擦。
棉布已经磨损脱落,露出了伤口,不敢再抓缰绳,只能另一只手单手抓握着。
果然,烈马难驯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他正努力想着还有什么法子可以用的上的时候。
白马突然停止了能把人脑浆都搅乱的尥蹶子动作。
反而立即调转了方向,冲向那密林最深处。
白马在密林中就像梭子一样,飞一般地穿梭着,速度快的只能看清眼前远处的地方。
两旁的树木和草丛,全都是模糊的掠影。
南宫羽似乎在那模糊的掠影里,看到了一只趴在树丛里歪着头、似有些愣怔的花斑大老虎?
似是还有一大坨黑乎乎的、直着脖子在不远处了望着他和白马的狗熊?
……南宫羽终于感到有点慌了,这马也太疯野了。
一个食草动物竟然就这么敢毫无顾忌地在猛兽区里狂奔……
不行,这家伙太不好驯,而且这里也不是驯马的地方,可不能跟着它一起疯。
况且他连弓箭都没带,肉身一个,肉马一匹,多好的猛兽大餐。
“行!暂时算你赢,但你别想逃!”,南宫羽对白马不服地喊道。
他决定看准前面相对比较安全的地方,飞身跳马。
大约又狂奔了几百米,南宫羽终于看到前方有一棵可以借力的粗壮大树。
便开始全身聚力,眼看着那颗大树马上逼近。
他立即伸出长臂环上树干,正准备同时起身抽离马背时。
却发现两只脚竟被脚蹬牢牢扣住。
这一瞬间,人不但没有抽离马背,反而因白马的一个猛力前窜。
惯性地把他的身体猛地一拉一抻,因为肋间突然传来一股剧烈的疼痛。
不得不松开环树的手,整个人被这股猛力重新带回马背上。
可也是这一拉一抻,使原本已经在复合的断肋旧伤似乎被重新拉断。
这股剧痛也使得全身的力气一下子卸了大半。
如此一来,他更要快些跳马。
现在他必须得先把束缚的脚蹬去掉。
于是,他开始准备去除脚蹬,却发现这脚蹬根本不是普通的脚蹬,而是一种越踩越紧的铁锁扣。
且在两个脚蹬之间,还连有一根银色的铁链子连接在马腹部。
也就是说,这马鞍是绑在马身上的,如果切不断铁链子,或把马鞍分开,人只能和马绑在一起。
这样的马鞍设计,他从来没看过,也没听过,哪怕是南楚最精锐的骑兵马鞍。
那么昂贵和精美,也没有这样把人和马会死死绑在一起的。
刚才在看到这匹马第一眼的时候,他倒是看到了,但并没有往别处想。
现在,南宫羽感受着双脚被死死束缚的感觉,心中隐隐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虽然觉得有点扯,但人心险恶如斯,也不得不各种猜想。
只是,很多事情不想还好,一旦想到了,你还没有能力去解决的时候。
倒不是惧怕,而是讨厌这种被别人掌控生死的感觉。
尤其是你在明处,坏人在暗处,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在不知不觉中就会要你命的时候,没有几个人能做到若无其事。
想着,他立即想起南楚皇送他的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