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还不想死。

也不想老师死。

妮可揉了揉眼眶里的湿润，点点头，颤声道：

“您说吧。”

“呵呵，其实老头子有好多话想说来着，可惜时机不好。

嗯，最讨厌的是，这次的占星竟然会错的这么离谱，简直太损我传奇星术师的声望了。早知道应该多占几次就好了，那样应该能多做些准备，或许就能多活些年头了。”

“老师——”

妮可叫了声，随后嘴唇嚅动了两次，终究没再说什么。

“好了好了，和你说笑的。”

老法师压低了声音，微微笑着，

“不过这也是最后一课了。作为星术师，行动前一定要多进行几次占卜，明白吗？这样才能多些准备。稳妥点，总归是不会错的。”

讲到这。

干瘪苍老的面容灿烂的笑了起来。

身前的少女眼内却再次泛起水光。她看着恩师伸出枯瘦的手臂，微微低下头去。

内森一手持握法杖，维持着次元门的法阵，一手轻揉着少女的脑袋，很是感慨：

“时光真快啊，你都已经比我还高了，再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随时随地的按小脑袋了。”

妮可感受着那温暖，瘦弱的肩膀一抽一抽的。此时，老师的语气，让眼眶里的湿润再也控制不住，两行泪水顺着脸颊滑落。

“不错，已经是优秀的星术师了。”

内森赞许似的轻拍了拍头，随即，收回了手。

“小妮可，不要哭了，你可是老头子最得意的弟子，我连星眼吊坠都给你了。再说，已经活的够久了。一百二十个年头，想想真是漫长呀，别哭了。”

妮可微微点头，拭去泪水，看向老师。

苍老的面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仿佛那容貌从一开始到现在，就没有改变过。

老师，就是她小小世界的全部。

她很小就知道自己不善于表达，所以老师安排什么，她就认真的做好什么。学习星象知识，学习观星术，学习星术魔法。

还有炼金术，材料知识，法阵图纸。

所有的。

只要是老师安排的。

她都会竭尽全力的做到最好。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