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往事

言文悦看着她,已知她的确知道些什么,可又没有证据直接表明她与此案有什么联系。一时间屋子里陷入了平静而尴尬的局面,段玉良在一旁忽然说道:“大姑娘啊,你要是不知道后巷里的事,要不咱们说说城中的一些流言?”

大姑娘好像被谁拿针扎醒一般,缠扭的手指忽然分开,慌乱的她理了理发髻,吞吞吐吐的道:“啊...什么...流言...”

段玉良笑着,像是一个老不正经的糟老头子看着她,道:“城中一直流传着你与诸多悬案有关,现在恰巧又在你客栈的后巷发生了命案,你说这真的都只是流言和巧合?”

大姑娘一听这话,吓得赶忙跪在地上,娇艳的脸上瞬间流出几颗晶莹的泪珠,一边磕头一边哭诉着:“大人明鉴啊,小女子孤身一人来这夜丰城已有快三十年,幸得西门前的老大娘收留在茶棚过活。虽说如今青柳客栈的生意也是有声有色,可是从来没有参与过任何违法的事啊!关于城中的那些流言传说,不过是眼红之人恶语加害罢了。”

看着大姑娘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般,一副满腹苦言难以表达的模样,言文悦和段玉良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大姑娘瞟了一眼他们,见二人面面相觑,一脸茫然,又加把劲儿,从眼中挤出几滴泪水来。

大姑娘能够孤身一人支棱起这间客栈二十余年不倒,自然是有些手段技巧的,装作苦命人的模样岂不是信手拈来。更何况,这一路走来,她也确实经历过无数苦难,只不过那些人只愿相信一个女人的成功只能是通过手段来获取罢了。

言文悦扶起大姑娘,道:“想必老板娘听到此事也是受了惊吓,不妨我等改日再来询问。”

段玉良觉得自己的话好像过重,深怀歉意的道:“打扰了,老夫刚才言有所失,还望见谅。”

大姑娘嘤嘤作语,听不清在说些什么,脸上的妆容也花的像一团麻。他二人看着这情景,也不好意思多待下去,要是传出去两个管制府的大人欺负了这个独居多年的妇人,这不叫整个夜丰城笑掉大牙?随即,他们轻声安慰几句,便转身离去,走到楼下还不忘多看虔诚立一眼。

大姑娘看着二人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一头扎倒在床上,自己默默地擦去缓缓落下的泪珠,最终她还是没有忍住,想起了伤心的往事。

大晔某处

漆黑的屋子里看不到一丝光芒,紧闭的门窗将任何声音隔绝在外,两颗铁蛋在“咯吱咯吱”的轻轻作响,伴随着呼吸有节奏的转动。

屋外的阳光洒在大地,万物一片生机勃然,新长的柳叶刚刚探出头,随着枝干垂向下去。树杈上的鸟儿忙碌着,一会儿搭搭窝,一会儿喂喂巢中的幼鸟,远处传来几声微微的蝉鸣。

勤劳的信鸽从远方而来,经过重重高山,飞过条条江流,平稳的落在熟悉的地方。屋子里有人撒出一把鸟食,鸽子轻盈地落在地上,正要准备饱食一顿,一只血色暗淡的手从黑袍中伸出将它拿起,取出藏在腋下的信件,又将它扔在地上。

信件上简单的写着几个字,那人看过一眼后,就向屋内走去。

幔帐缓缓拉开,一束光照了进来,照在那双洁白的手上,两颗铁蛋还在微微转动。

“夜丰城的消息到了。”黑袍人冰冷的声音缓缓的禀报着:“段玉良已经察觉到了异动,已经去过青柳客栈了。”

“哦?这么快就有了行动?”对话的人声音低沉浑厚,语气中自带生人不可近的三分威严:“看来他这个大帝师还真的有些东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