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一切都是源于心中的感念所致。
妖者,异也。众人向往则为同,一人背驰而为异,那么第一只妖又是因为什么才与众人背道相驰?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接下来他能做的只有为这片热土最后的和平而奋战。
月光洒在僻静的院落中,柳枝微微晃动的影子在地上轻轻摆动,蛰伏已久的猫头鹰忽然飞起,向着无尽的夜空中翱翔。明亮的烛火被一层暗黄色的灯笼罩着,地上的光影闪动,看不清任何,轻轻摆动的衣角卷起一丝小风,地上的尘埃慢慢滚动。
漫步在泥土地里的壁虎忽然猛地窜上树干,松软的泥土开始微微震动,一股黑色的水流慢慢从地下涌出。
庭院中的人看着黑色的水柱渐渐高起,隐约中已经形成一道人影,举起暗黄色的灯笼照了照,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你终于来了。”持灯的人声音沉闷,显然是在压着自己的嗓子说话。
段良成从地底涌出,抖了抖身上的尘土,道:“此等大法甚是消耗元气,恐怕近日里不能再为君主办事了。”
“无妨无妨。”持灯的人冷冷的笑着,脸上得意的表情难以掩饰,道:“他们现在的心思一定都聚集在西舟山上,根本想不到我们真实的目的。”
“还好虔诚立那小子不会使用手中的宝物,不然今日必是难以脱身。”段良成拍着身上的尘土。
那人淡淡的嘲讽道:“去之前你不是还信心满满的吗,怎么会落得如此狼狈?”
段良成甚是不悦,可是他自知是自己大意,也不敢顶撞,只有灰溜溜的道:“既然第一步已经做好,那么接下来就是等着虔诚立离开夜丰城,然后再去要了段玉良的狗命。”
持灯人听着段良成的话,显然是怨气难消,制止道:“不不不,我们接下来什么都不做,就是静静的等。”
“等?”段良成更加不理解了:“为什么?还要留着那老小子有什么用?”
持灯人缓缓的解释道:“他们既然已经察觉到了我们,就不会再放松警惕,此刻贸然出手,只会被他们抓个正着。现在我们就该隐藏起来,我们在暗,他们在明,还怕没有机会要段玉良的命?”
段良成心中纵使再有多少怨恨也只能乖乖听话,他看着那人缓缓转过身子,不禁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