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官,削权,囚禁,看管,这些事在言文悦眼里都算不上什么,功高震主必能引来猜忌的道理是他们言家入世必须要懂的。可是他不能接受李宏毅从西舟山回来之后再不见他的事情,几经上书过后,所有的文书都如泥牛入海一般没有了声音,现在他只有孤零零的站在院子里,遥遥望着北方的天空,默默叹息。
在从西舟山回来之前他答应过要替段玉良彻查当年的密室,依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不要说去东宫里面了,就算是他能平静的走出自己府门已经是一种万幸了。转眼他回到帝都已经十日有余,不仅没有查到半点线索,也没有收到任何关于段玉良的消息。
焦躁不安的心中风浪翻滚,那一双坚毅的目光也变得柔软起来,细碎沉稳的步伐在屋内来回走动,严肃沉寂的面色如被定格一般,时而叹息,时而轻轻哀呼。
发须花白的老仆人轻轻的推开门,看到言文悦在房中走来走去,脸色铁青,缓缓的道:“五公子,帝君让您好生在府上修养,还专门派了禁军前来护卫,这可是自老朽进到言家之后前所未有的恩宠啊。可是您的脸色看起来怎么是一副苦闷的样子呢?”
言文悦叹了一口气,眉头紧皱的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那张饱经风吹的脸面看起来更加愁苦了。
老仆人眼珠子转转,既然在公子眼里这不是一件喜事,那么就代表着帝君派禁军前来的目的不是为了守卫言府,而是为了监管言府。他豁然怔住,枯瘦的身躯瑟瑟发抖,吃吃的道:“公子,该不会是帝君要将言家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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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文悦瞪了他一眼,喝斥道:“吴伯休要胡说,我所烦心的不是这些事,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
吴伯眼光暗淡,神情有些恍惚,道:“公子啊,自从您回来之后我这事情可是少了许多,终日里不是睡觉就是睡觉了,还叫老朽怎么休息啊。”他顿了顿又道:“老爷和大公子走了以后,三公子和四公子都被调往了东海边境,家眷老小也一并带了去,这言府里就剩下我们这些老人了。三公子说了,我们这些老人是看着您长大的,留下来等着您回来,也叫这房子里有些人气儿。”
言文悦不知道吴伯从哪里来的情绪,忽然就在那里独自诉说起来,好像很多话憋了很久一样。
“老朽今年七十有三了,也算是这帮老家伙里的硬骨头了,好不容易盼着五公子回来了,想不到这言府里也就只有您和我了。”说着吴伯暗淡的眼光中竟然有些亮光,干瘪的手指在深陷眼窝中擦了擦。
言文悦淡淡的道:“吴伯,你不要伤心,言府上下必定都会平安无事的,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吴伯缓缓道:“是不是对于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老朽这一把年纪了,再也不能替公子做些什么了......”
听着吴伯的话,言文悦心中闪过一道光,他睁圆了双眼看着吴伯道:“吴伯,你最近可有到街上去?”
吴伯道:“有啊,每日府里的采买又不归禁军管,还得是我这老头子亲自去。”
言文悦道:“吴伯能否帮我办一件事?”
听到言文悦还能有事相托于自己,吴伯的眼中顿时亮起了光,他应声道:“公子有何吩咐,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