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不是很信他这个理由。
比起仇家,他更倾向于是为日后躲避官方搜捕做准备。
“外面密道里的呗乱是用什么饲养的?这么多数量需要消耗不少吃食吧。”说到这,林言东张西望,“我怎么没看见它们的食物?”
“它们以紫桑竹为食,妖区西边有片紫桑竹林,我有空的时候就会去砍些竹子拖回来供他们吃,正巧昨天储备吃完了,我过几天再去砍点。”
店老板一副老实憨厚、勤勤恳恳的模样,有问必答,像是坦率真诚的良心商家,对他毫无隐瞒。
可越是这样林言就越怀疑。
他从不轻易相信某个人的一面之词。
既然东西没问题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养殖呗乱,爬满密道明显就是不想让人进来。
结合开始的表现,这老家伙一定在隐瞒什么。
连“锅铲铲”这三个字都没说,看来内心远没表面上淡定啊。
“那还真是巧,我刚来竹子就吃完了。”林言话里好似还有另一层意思。
“其实也不巧,呗乱吃饱一次能一周不再进食,所以没及时补充存货也很正常。”店老板脸上堆着假笑。
就在林言考虑下一个问题该问什么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背后传来。
其中包括一道欠揍的碎碎念“虫子大哥千万别掉下来,是他非要钻进来扰你们清闲的,要报复请往他头上砸,不要怜惜......”
杨稼祥和涂天一前一后从密道中跑出。
“林言,你找到线索了吗?”
杨稼祥眼睛一亮,没想到这么轻松就找到人了。
涂天边跑边拍打肩膀,厌嫌的嘟囔:“恶心死我,这他妈什么虫子,口水差点掉我头上。”
林言看见只有他俩,便问道:“唐云呢?”
“他和白奈子留在上面,防止咱们被一网打尽。”涂天没心没肺地说,“到时候也好找人救我们。”
杨稼祥瞥见对面站着两个陌生人,连忙瞪了涂天一眼:
“怎么说话呢?有你言哥和祥哥在,谁能把我们一网打尽?”
这傻鸟,在敌人面前说这种没底气掉价的话,不是助长对方跟他们抗衡的气焰吗。
“不好意思嘴瓢了。”涂天缩了缩脖子,气势饱满对店老板两人喊道,“那啥,我开玩笑的,你俩别当真。”
夹杂憨笑的声音在密室里回荡,显得异常响亮。
四人嘴角同时一抽。
林言捏鼻梁。
好想一扳手抡死他。
这夯货该正经时绝不正经,不该正经时偏要假正经。
杨稼祥一拳砸在涂天头顶,满脑门黑线:“你闭嘴。”
涂天委屈巴巴:“我看火药味太浓,活跃活跃气氛嘛。”
杨稼祥:“你哪看出的火药味浓?”
涂天指着林言手中的枪:“你难道没闻到一股烤糊的味道吗?”
林言无言以对,拉开他的手臂没好气道:“滚后面待着去。”
涂天沾沾自喜:“好嘞。”
“林言,刚才发生了什么。”杨稼祥上前压低声音问,“看现场痕迹你们并没发生冲突。”
“好了,请问执法官先生,还有要问的事吗,如果没有就请离开不要搅扰我购物的兴致。”
黑袍人打断杨稼祥,眼神冷冽的盯着他们,两人表现出极其不耐和愤懑,像是再多嘴几句就要忍不住发飙。
林言和黑袍人对视好一会儿,眸子黑沉沉的,看不出情绪,那一丝若有似无的凉意让黑袍人心里不禁发怵。
总觉得对方好像看出端倪了。
但他不会表现出来。
林言忽然一笑:
“没了。”
五十多岁的店老板暗暗松了口气,满是斑点褶皱的老脸笑呵呵的,像郊外盛开的野菊花,谈不上一点纯朴灿烂,膈应起人倒别有一番成效。
“哎,我早就说嘛,老头子这样遵纪守法的人,怎么可能和你们调查的案件扯上关系,既然是误会,那我就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