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肖旻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事情的前因后果。

他本就不是一个伶牙俐齿的人，说出来的话也有点前言不搭后语。

不过江晚星倒是大概听明白了。

容疏衍在得知她中毒之后，精神出现问题，时常有幻觉、幻听，甚至有时候会幻想她还没死。

但在江晚星的印象里，她只是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就变成这样了，难免有点回不过神来。

江晚星低垂着眼帘思索一会儿，随后问道：“他都没有见到我的尸体，怎么就那么确定我已经死了？”

肖旻沉默了一会儿，“因为您中的毒，是他亲自研发的。”

因为毒药是容疏衍亲自研发的。

甚至他曾用这种毒药送走当年骇洲总部两千多名杀手。

这么多年来，无往不利，从无意外。

杀人者，终会为人所杀。

再厉害、再冷酷的杀手，心里也总会怀着一种隐秘的恐惧。

到了夜深人静时，恐惧涌上心头。

他会去想——

如果死的人是我、或是我在乎的某个人，怎么办？

有的人怕死，有的人怕自己在乎的人死。

这些猜想一朝成真，刺激到他的不单单是这件事本身，还有从前被他强行压下并积累在心底里的那些恐惧。

因此在容疏衍得知江晚星是中了他研发的毒之后，几乎瞬间就疯了。

这回江晚星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她无奈的叹口气。

“带我去见他吧，没准他看到我没死之后，病就直接好了呢。”

“好……”

让江晚星没想到的是，容疏衍竟然就在宁城。

她之所以没查到容疏衍的下落，是因为容疏衍入住了一家非常小众的疗养院。

这家疗养院费用奇高无比，甚至比请私人护工加上一系列医疗费用还要贵得多。

所以来这里的人，几乎都是身份不凡、但因疾病或残疾无法自理、家里人又不愿为其操心、或是自己本身不愿意跟家人过多接触的病人。

这也就导致了这么大一家疗养院，医护人员倒是一大堆，病人没几个。

容疏衍就是其中之一。

之前江晚星想要多少尽点孝心的时候，也把江向远送进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