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第二天,赵月宁起床时,堂屋和院子里都不见赵伯伯与赵伯母。
她敲了敲二人的卧房门,轻声唤:“赵伯伯,赵伯母。”
过了好一会儿,门内传来剧烈的咳嗽声,以及断断续续的话音,
“林少夫人…我夫妻二人…应是…应是染上了疫症,您…您别进来……”
闻言,赵月宁又怕又急。
她赶紧跑到院子里,用力拍着院门,扯着嗓子大喊:“有人吗?能派大夫来吗?屋里人病倒啦!”
自从昨日封了村,每家每户的院门都被反锁了起来。
喊了老半天,终于等来了一个凶巴巴的话音:
“喊什么喊,发病了就等死,不发病算你们命大,再嚷嚷,老子现在就一枪毙了你!”
当政者这般不作为的举动,令赵月宁怒不可遏,但又无可奈何。
回到堂屋,时不时能听到赵伯伯,赵伯母剧烈的咳嗽声,
现在能听到咳嗽声都是幸运的,她真的很怕再过两日就连咳嗽声都听不到了。
而且想想自己这两日与赵伯伯,赵伯母同吃同住,说不定自己也已感染上了疫症,只是潜伏期,没症状罢了。
想我赵月宁逃过了僵尸之口,逃过了二姨太与贺婷婷的陷害,还逃过了古墓下的千年女僵尸,今日却要死于疫症……
她背倚着门框,慢慢滑坐到地上,悲楚地蜷缩起了小小的身子。
接下来的两日,她除了做饭、吃饭、睡觉、等林墨的消息,就是照顾那赵家两口子。
她不是不怕染病,只是她大学专业是生物制药,对细菌病毒相对了解,
她知道就算不接触那夫妇二人,但是桌椅、碗筷、门把手……都有可能沾染病毒,
最关键的是:这里没有水龙头,仅有的水源就是靠每日从院墙外扔进来的竹筒,
也就勉强够饮用,洗手啥就别提了。
且全村人每日喝完水的旧竹筒,还得回收再利用,那些人显然没有防范意识,怎么可能给竹筒消毒,更别提一人一筒了。
既然染病在所难免,赵月宁也就破罐子破摔,
临死前照顾照顾病人,也算做了件好事,积阴德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