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撑开孩子的眼皮,看了眼他的瞳仁,又触上他的手脉,凝神诊断了片刻后,开口道:
“还好,他的情况不算太糟…不过听闻这个长生教教徒众多,现在山下未必安全,我知道一个隐蔽的地方,跟我走。”
说着,他警惕的目光环视四周,继而抱过孩子,并牵起了赵月宁的手腕。
尽管男人的掌心温温热热,但是赵月宁只觉有一股寒意自她的手腕快速往上窜起,
不知为何,她无端地感觉那只手曾经做过什么非常可怕的事情,
而且那件事情好似就发生在她眼前,却又似被什么东西蒙住了她的双眼,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就好像有的时候,见到一个面熟之人,他的姓名就在嘴边,可就是想不起来他叫什么,是同一种感觉。
此刻寒意直冲脑门,她条件反射地抽回了自己的小手,
为了掩饰尴尬,她立马抬起那只小手抚上孩子的额头,假意为孩子测测体温,又替他掖了掖衣襟。
而林墨又岂会看不出她实质是在抗拒他的靠近,
他修长的五指微微收拢,他很想再握回她,但他忍住了,
心里头涌起失落,不过很快,他又释然:
毕竟这小丫头失了忆,才一见面有些生分也属正常,等熟络了应该会好。
途中,林墨突然有一种很温馨的感觉,如果这个孩子是他与赵月宁的该有多好。
想着想着,他顿觉怀中这个碍事的孩子,都莫名顺眼了几分。
“对了,子谦,你为何会出现在此处?”赵月宁突然问道。
“我原本打算上青城山接你回江城,顺便探望师父他老人家,途经此地发现出了蹊跷的人命案,就打算追查,没想到刚巧遇上了你。”林墨答道。
事实上,农舍中那惨死的夫妻二人、以及长生教的事儿,他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但他知道这小丫头对解谜破案最是感兴趣,
所以他特地守在那个村子等她现身,想借机探探她的虚实。
这小丫头跟着师父一年多,还真当是长了本事,看来今后不好“对付”了……
走了约莫一个小时的山路,二人眼前出现了一处七、八米高的断崖。
断崖左右延伸,一眼都望不到头。
眼看这是断头路的节奏,赵月宁不解地望向身旁的林墨:
“子谦,咱们接下去要怎么走?”
林墨温润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
“这处断崖之下就有个隐蔽的山洞,长生教的人一时半会应该找不到,我们今夜可以在洞里歇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