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在,皇后只寥寥看了我一眼,便继续放空起来,似乎根本不在意旁人的眼光。如果粟妃真有一天夺了她的位子,相信她也只会利落地收拾行李,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
夜宴一直开到戌时才散。
众人起身,纷纷向卿澄作别。
待大臣们尽数离去后,卿澄却刻意留下了我们这些妃妾。
“今日之事,嫽妃不顾后宫和睦,也不顾皇家颜面,随意炙脍绸答应出身,因而降位为嫔,迁居喜人宫,罚奉三个月。”
卿澄说得毫无感情,眸光却有意无意地瞥向我。
我不禁挑眉,这是在帮我出气呢?
嫽妃许是知道自己会被罚,却没想到卿澄会罚的那么重,一脸不可置信地跪倒在脚边:“请皇上恕罪……”
见此,白芷玉也没想到,闻言满目惊色地寻向了卿澄的双眼:“皇上?”
“粟妃不必再替嫽嫔求情了。”卿澄挥了挥袖筒,面色低沉。“中秋佳宴本应祥和一片,若不是嫽嫔肆意妄言,朕又怎会下不来台?”
嫽嫔瑟缩着抖动着双肩,不敢抬头与卿澄对视。
事已至此,白芷玉自然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得无奈地退到一旁,愠怒着用眼角扫了我一眼。
我心里暗爽,明面儿上却依旧不动神色地垂着眸子,一来是为了避开卿澄频频投来的目光,二来则是怕我忍不住笑出声。
白芷玉许是瞧出了卿澄打量我的这一举动,温和的表情逐渐变形。
半晌,卿澄阖了阖眼,对白芷玉轻声开口:“朕乏了,粟妃送朕回去吧。”
闻言,白芷玉这才一改方才的僵硬,柔情似水地凑到卿澄身边。
二人并肩走出殿内,其他人也都紧随其后,一一上了各宫的步辇。
当然,除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