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儿说完,转身就要回烟水观。
前几日,不知何故,徐霞客突然跟宛儿说要四处云游,此刻已经不在烟水观中了。
临走之前,徐霞客把所有《周易》推演天下大势的心法口诀都教给了宛儿后,第二天就不辞而别了。
如今,这烟水观中,就只有宛儿和张老樵二人,张老樵又不会做饭,一日三餐全靠宛儿来支应。
“小丫头,你难道要饿死我这老头子吗?”张老樵快走了两步,拦在了宛儿身前,“当初你说没钱,所以没办法买好酒孝敬我。如今百宝箱我也帮你取回来了,你却没拿里边的钱给我买好酒,反而看了几天那什么破书,酿酒来糊弄老朽。你说,你是不是说话不算话?”
张老樵倒打一耙。
“哼!我研究着给你酿好酒还错了?既然这样,你继续喝醉太白吧!”
虽然醉太白是徐霞客珍藏了多年的好酒,味道也不错,但是和宛儿酿的丹丘生比起来,还是差得太远。况且,就冲张老樵的喝法,不出两日,醉太白也没了。
这张老樵喝过了宛儿的丹丘生,再喝醉太白还怎么能喝得下去?
真是,由俭入奢易,由奢返俭难。
这人生在世,没有嗜好寡然无味,可是有了嗜好,又容易被嗜好所累。
此刻,张老樵进退两难。
“小丫头,你有师父了,再拜我为师恐怕不妥。”一想到可能喝不上丹丘生了,张老樵语气缓和了一些,“再说了,你师父的修为也不错,你可以跟他学啊!为什么非让我这糟老头子来教你?”
“您不在那几日,我曾经求过先生教我武艺,可是先生说,他找我的使命就是教我如何用《周易》推演天下大势。”宛儿眸中闪过一丝失落,“先生云游四方不定,短则三五月,长则十年八载,这么久的时间,不求您来教我,我还能求谁?”
“这个……”
张老樵有些犹豫。
那日雪中,张老樵以鱼为喻,暗示过徐霞客如果教宛儿运筹天下之术,虽命中是吉,但运势乃为不吉。所以,故在饭桌上劝说宛儿不如放弃此术,好吃好喝,逍遥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