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温侨问道。
“我们点花苑的花魁徐拂,高桂英可是她的救命恩人。”
“徐拂?”温侨眸子眯起,沉吟道。
温侨正在点花苑和那老鸨子聊天时,岳州城西的张园内,张老樵正在袒胸露乳地在后花园喝着丹丘生。
“我说樵老,您就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大冬天的,非要这么露着!”宛儿在一旁,正拿着从岳州宛氏买来的一管口红,在白纸上画画,“我可是女子!”
“没办法!谁让这何晏发明了五石散?如今我散发了,喝了几坛子温酒,还是浑身燥热。”
“樵老,那五石散,根据唐代医学家孙思邈《千金翼方》的说法,就是紫石英、白石英、赤石脂、钟乳石、石硫磺。这些可都有剧毒!”
“你最近是不是又回烟水观了?别总没事去藏书楼看那些破书。”
“哼!”宛儿不想再理张老樵了。
然而张老樵却穷追不舍,说道:“小丫头片子,你的武艺练得怎么样了?最近我看你也是够臭美的了,连道袍都不穿了,每天就摆弄着那个什么香水口红的。是不是心里真想嫁人了?小心等那徐老道回来,我给你告一状!”
“真是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宛儿回敬道,“就我和先生刚见到您时,您还算客气,后来就原形毕露了。您可知《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不知,又不是我们道家经典!”张老樵故意说道。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宛儿满脸得意,“意思是,你心中有道,就是不穿道袍,也是道人,心中无道,穿上道袍也不是道人。”
“什么歪理邪说。”张老樵又喝了一口丹丘生,“你别仗着聪明,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
“知道啦!我去喂鸽子去了。”说完,宛儿拿起刚才的口红和画过的那张白纸,便向鸽笼方向走去,刚走一半,突然停下来回头对张老樵喊道:“记得服完五石散喝温酒!酒要是不温了,我可以再给您温温!”
张老樵眸子微眯,看向宛儿背影,说道:“这小丫头片子。”